都被抽空,渾身虛軟。趙玉笙再無力氣,倒進趙珩懷裡,冰冷的盔甲磕得他生疼。趙玉笙的眼皮越來越沉,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意識的最後,他看見趙珩摘下面具,露出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他只覺得生厭,多想把這虛偽的皮囊給撕碎。
趙珩將趙玉笙打橫抱起,抱著趙玉笙走出正殿,淡漠宣告:“暴君趙玉笙已死。”
舊皇已死,新王登基。
暴虐的君王身死之後,新皇大赦天下,除重稅,拔外戚,貶貪官,斬權宦,曾因暴君而腐敗的國度終於迎來重生。
舉國歡慶之際,趙玉笙在一片黑暗中醒了過來。趙玉笙的腦袋還有些昏沉,視線模糊,好半晌才徹底清醒。
趙玉笙怔然地看著自己的手,他分明記得他已被趙珩鴆殺,可他為何卻還活著。趙玉笙坐起身,聽見鋃鐺的鎖鍊聲,趙玉笙垂下眼簾,不僅是手腕,就連腳踝都被銬上鍊子。
趙珩那個傢伙,究竟在想什麼?
趙玉笙靠坐在黑暗中,及至床帷被人掀開,燈光點亮黑暗。趙玉笙瞇了瞇眼,望見一襲帝袍的趙珩時,他愕然地瞪大眼。
“笙笙,乖乖聽話。”趙珩柔聲哄著趙玉笙,“不然爸爸就把你拴起來。”
「【趙」 趙玉笙的話音很冷:“你為何不殺朕?”
趙珩似笑非笑:“臣那麼喜愛陛下,怎捨得讓陛下離臣而去。”
趙玉笙蹙起眉頭,總覺得面前的趙珩與以往的朝臣不大相同,給他的感覺很陌生,但是趙玉笙也說不出來,趙珩哪裡變了。
趙珩沒給趙玉笙太多思考的時間,他拿過放在桌上的長頸小壺,將壺嘴插進趙玉笙嘴中。趙玉笙勃然大怒,氣極敗壞掙扎起來,然而趙玉笙的力氣不敵趙珩,輕易就被趙珩壓制住。
趙珩扼住趙玉笙的後頸,逼著趙玉笙飲下壺中液體。淡淡的幽香竄入趙玉笙的鼻中,那液體微甜,似某種果釀的酒。趙玉笙被逼著飲盡壺中液體,喉嚨吞嚥著,直到最後一滴都灌進趙玉笙唇間,趙珩才鬆開對趙玉笙的箝制。
趙玉笙猛地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嗆咳聲,甚至將手捅進口中,恨不能將那液體全摳挖出來。
“是能夠讓陛下舒服的好東西。”趙珩淡淡道,眼中沒有絲毫憐惜,“陛下如此頑劣,總歸是得教訓一下的,陛下不這麼認為嗎?”
那液體許是某種藥物,藥效發作得快,趙玉笙感覺渾身都在發燙,胸口更是熱得不行,趙玉笙捂緊胸口,臉上都沁出了一層薄汗。縱然淪落到此等地步,趙玉笙卻依然不甘屈服:“……你這般篡權奪位,你以為朕的母族會輕易放過你?”
趙珩無趣似地撣了撣衣角:“陛下的母族?”趙珩眨了眨眼,啊了一聲,露出一抹極燦爛的笑靨,“啟稟陛下,您的母族,全讓微臣誅殺了。”
見趙玉笙如遭雷擊,目光呆滯,趙珩柔聲說:“從古自今,權力的更迭,總是伴隨著鮮血與殺戮,臣相信陛下能理解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