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兽类都是有情期的,龙也不例外,甚至因为种族的关系,发起情来几乎理智全无,眼里除了把雌龙牢牢缠在尾部求欢,装不下任何东西。
但他没有。
受昔日生存环境的影响,他在这方面欲望寡淡,自控力也强,久而久之就不存在情期这一特殊时期了。
唯有迟予怀,只要随意给他一点允准,就能轻而易举挑动他的心火。
以至于独处的时候,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发情状态。
云恩眸光幽深的盯着眼前人的后颈,想咬,想翻身抓过迟予怀的脚踝,不留一丝反抗余地的对他做大不敬的事。
却顾及着迟予怀此时的乏累,最终,只是调整了一下他们躺的位置,放下床帏,给迟予怀掖好被角,像当初变成大黑龙那样,把人团在自己的怀抱里,眯了眯眼。
房间里霎时间漆黑一片。
他这边尚在忍耐,迟予怀同样感到难熬。
身后的小徒弟不知道为什么,难得的安静,也没有像以往那般叼着他又亲又啃,就这么不愠不火的抚摸着他,动作温柔似水,仿若在为猫梳毛,却让他觉得异常燥热。
又是什么要灵气的新花样么……
迟予怀茫然的瞠着凤目,屋里黑黢黢不能视物,被亲密环抱的贴合感就愈发明晰。
哪怕一动不动,也能感受到云恩胸膛的一起一伏。掌心隔着薄薄的一层中衣,在他的腰腹间流连,仿佛是在提醒,那里之前是怎样紧密的贴着另一个人的身体,又是怎样被深深探索。
再往下……
迟予怀微微绷起了身子。
“云恩,别动了。”
他哑着嗓子开口。
四处点火的手听话的停了下来。
云恩觉察到身前的温度不似寻常,稍微退开几分,用气音问道:“师尊不喜欢这样吗?”
“……”
迟予怀没作答,借着他的拉开,顺势往墙边靠了靠,止不住的头疼。
许是今夜不太清醒,意识海里杂七杂八的一团乱,仅仅是被小徒弟搂了这么一会,他居然……起了反应。
这种感觉实在陌生,且不可遏。好像陷进了一处流沙里,试着往上攀爬自救,却因为毫无经验,从而越陷越深。
迟予怀想不明白缘由,更不明白自己的冷静都到哪去了,怎么会糊涂至此,被一些莫名其妙且不着调的念头压的起了火。
莫非是前段时日不间断的双修,现下陡然停歇,转变太快,所以不大习惯?
他默默反思起自己的反常,又往靠墙的方向移动几寸,想要缓解一下身体的不适。
难办的是,身后的人跟着黏了过来,拿脑袋抵着他的肩胛蹭了蹭,有点不安又有点委屈的唤了声:“师尊。”
迟予怀头更疼了。
“怎么了?”
他平复着体内上涌的气血,尽量温和的问。
咫尺的人少见的散发出一股抗拒感,云恩把被他们动乱的被褥重新盖好,不敢再贸然挨近,老老实实认起了错。
“我不动了,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
“可是你看起来不想理我了。”
“……”
床间回荡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听着可怜,迟予怀没办法,只得回过身,与云恩面对面的卧着,简洁道:“没有。”
他确实没什么不愉的神情,云恩往前蹭了点,小声道:“那为什么躲那么远?”
迟予怀一哽,又听他撒娇一般的咕咕哝哝:“以前都是抱着睡的……”
“…………”
迟予怀终于有所领悟,那股上了榻就一直存在的奇怪感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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