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诸位检查。”

绿光迸现的刹那，云恩似有所感，抬起一只手，很轻很轻的覆上迟予怀的眼睛。

刺目的碧绿从迟秉文所执的那块水晶石中迸发，把所有人的眼前染的只剩漫山遍野的翠色。木台上摆放的一堆晶石和它比起来，仿若萤火在与日月争辉，何其微弱，又何其渺小。

在场众人忍不住以衣袖遮掩光辉，但还是被猝不及防的夺目光华晃了眼，一阵晕眩。

唯独迟予怀的眼眸被云恩盖着，不受影响，只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暖热。

有点体贴。

迟予怀无意识眨动着眼：“好了么？”

他不大习惯不能视物的感觉，却不知为何，未曾体会到昔日蒙眼练剑的那种不适。

甚至在岩缝里的时候也同样。

长且密的睫毛在手心扫动，像是一只毛茸茸的猫爪按来挠去。云恩放缓几分呼吸，凝视着任由自己摆弄的人，嗓音温柔，动作隐忍。

“好了。”

他慢慢挪开手，克制住自己不做过分的事，垂视着咫尺的人。

那双凤目狭长冷冽，不论从何种角度看过去，都显得无端薄情，亦拒人千里。

像是结了冰的汪洋，经年被冰层封着，永远不让旁人窥见海水深处的汹涌。

这会却如同刚睡醒一般，透着些许朦胧茫然，毫无防备的收起了原本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