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灵舟上安静极了,灵雀儿握着从阴从缬身上偷来的玉佩心砰砰跳着,侧身隐进黑暗避开了巡逻人,随后迅速地跳下了灵舟。

无极仙宗里守备不多,不知道的以为是徐卧云故意要放有心之人进来似的,他按照记忆悄悄走进了无极宫,看到了床榻上似乎已经睡着的人影。

他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徐卧云睡姿就像他的人一样端正,不像他自己,早上起来不是被子失踪就是滚到了地上。

他屏息爬上了床榻,俯身朝着徐卧云吹了口气,随后才放心下来长舒了一口气,捏开他的嘴放入了一颗蛊毒解药。

完成!

灵雀儿开心地眯了眯眼睛,就要翻身下床,却忽然被捏住了脚腕,吓得他尖叫一声,回过神来后紧紧捂住嘴。

竟然是徐卧云醒了过来,或者说他根本没睡,伪仙之身怎么会被合欢宗的迷烟弄晕。

灵雀儿看着他眼中一片清明,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拍了一下他握着自己脚腕的手:

“坏人,松开!”

“究竟谁是坏人?”徐卧云抓着他不放,语气淡淡:“半夜偷偷潜入,又鬼鬼祟祟,想被罚去水牢?”

无极仙宗的水牢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这是九州皆知的事情,任传宗主徐卧云慈悲心肠,偏偏一手设立水牢,为此话本里总爱将他写成人面兽心的反派角色。

灵雀儿无聊时也看过,那时候他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邀请”进入水牢。

他根本不怕徐卧云的威胁,甚至清算起旧账来:

“那夜你又为什么偷偷潜入我的梦?合欢宗没有水牢,委屈徐宗主自己把自己关起来吧!”

看着坐在自己身上活灵活现的少年,徐卧云哼笑了一声,靠坐在床榻上环抱住他的腰:

“可惜梦里不能碰你,不然......”

剩下的半句话不言而喻,灵雀儿这才察觉到他们如今的姿势十分危险。

他挪了挪屁股,声音弱了下来:“其实也不是不能入梦......就是第二日有些昏昏沉沉,不太舒服......”

徐卧云摸了摸他的脉门,冷淡道:

“修为不稳,太过揠苗助长,你和阴从缬双修太多次了。”

徐卧云脸色黑了黑,斥道:

“浪货!”

被骂的灵雀儿眨了眨眼睛,灵动的双眸里忽然开始酝酿水雾,他恶狠狠地瞪着徐卧云:

“我好心好意来送解药给你,你却骂我......”

徐卧云抬起衣袖想要帮他擦泪,却被灵雀儿拦住,自己不算温柔地擦红了眼睛:

“既然不领情就当我今夜没来过!反正你心里只有长离神君,怎么会看得起我一个冒牌货。”

说着他开始挣扎着要从徐卧云身上下来,后者非但没松开他,反而将人抱得更紧。

灵雀儿这话是故意说出来气他的,却见徐卧云神色有些无奈,就在他想要开口询问他最在意的事的时候,徐卧云却开口:

“再敢装哭一下试试看呢?”

灵雀儿擦眼泪的动作顿住,梗了一下。

徐卧云这下是真的哄不好灵雀儿了,被戳穿的少年红着脸下床说要和他就此绝交,任凭徐卧云如何说都不依,他无奈,只得亲自送他出去。

灵雀儿本想像来时一样偷偷溜出去,却被徐卧云拽住,左手掐阵道:

“我送你走,阴从缬的事你不要再掺进去,听清了吗?”

灵雀儿蔫巴着点头应下,脚下传送阵已成型,却在无人发现的地方忽然闪过一丝暗红光芒。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却没有回到灵舟,而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