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除非,除非……一时她脑海中划过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若是不能阴阳相合,就会血热而亡。”

阴阳相合……唯一的法子,难道就只有……

思及此,只觉身体里便又是一股情火涌上,仿佛单单只是掠过这样的念头,那股缠绕她数年的干渴便耐受不住了。

玉姝不由脸上作烧,也不知是羞窘还是因为毒发所至,顿了顿,她轻声道:

“也罢,你去请萧先生来。”

“可姑娘不是说……”

“他虽拿不出来解药……但他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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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原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待想通后顿时大惊:“姑娘,真的要……”

那女子贞洁,是何等要紧?虽然萧?Z深得自家老爷信任,可他毕竟只是一介西席,老爷是不会把姑娘许配给他的,姑娘若是与他有了肌肤之亲,日后还如何嫁人,如何在夫家立足?

“……管不得许多了。”玉姝原本也还犹疑着,可她自知身子已支撑不了几时,此时不仅是浑身燥热不堪,太阳穴亦是突突乱跳,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开。

她决计不会为了守贞将自己的性命弃于不顾,打小儿父母也不是这般教导她的。为人子女者,要爱重父母,亦要爱惜自己,若为了一个虚名甘愿舍弃性命,岂不是大不孝?

她相信如果爹爹在这里,也会跟她做出同样的选择。

“萧先生的品行是爹爹都信任的,我相信他会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况咱们这条船上本也没几个男子,他……是最好的选择。”

见自家姑娘声音虽轻,却透着坚定,凌波原本一颗乱跳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她知道姑娘从小是极聪明极有主意的,既然姑娘这般说,她照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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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且等着,我马上就让婆子请萧先生过来。”

“不行。”玉姝忙按住她,“你亲去,悄悄儿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凌波方才明白自己惊慌之下已是失了冷静,点了点头,这才拿上灯笼,往外头去了。

舱房之外,雨势竟比之前还要大了。呼啸的风声仿佛刀子,桅杆上的旌旗更是不停发出夸啦夸啦的刺耳声响,萧?Z房中,灯火明亮,他正在桌案前写信,屋外时不时飘进船工的呼喝,闷雷滚过的隆隆声响……偌大的一只楼船在巨浪狂涛中颠簸摇晃,他却仿佛一无所觉般,连每一次落笔的频率,都稳定得恰到好处。

忽听门外传来他亲随疾风的声音:“爷,姑娘那边的凌波姑娘来了,说是有要事,请爷过去一趟。”

萧?Z手上不停,只是淡淡道:“何事?”

“小的也不知,凌波姑娘不肯说,端看她模样,像是急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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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Z这才将笔搁下,看了一眼手边的西洋怀表,将信拿起来以火漆封缄,交给了候在门外的疾风。

“等明日雨停了,送到京里。”

“是,爷。”

言罢,疾风见他要走,忙道:“爷,外头那样大的雨,爷好歹也添件衣裳。”但萧?Z生得修长挺拔,这样一两句话的功夫,已是去得远了。

不一时,凌波已带着萧?Z到了玉姝房间外,一路上她刻意挑着无人的地方走,又一语不发,萧?Z自是早已觉出异常。

但他亦不催问,只是在凌波要推门之前方道:

“我与姑娘到底男女有别,夜深来此已属不妥,若是再进了姑娘的卧房,恐于姑娘清名有碍。眼下四处无人,不论何事,隔门亦可商议,我就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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