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算有人放他们走,他们也不敢走了。

乐意这?才想起,自己在溶洞里闻到的那股恶臭,恐怕是小动物的尸体腐烂发出的味道。

王涅中了箭伤,又一直待在阴暗潮湿的牢房,伤口反反复复发炎,只?剩下?半条命苟延残喘。

刘旺更不用提,害怕受刑,还没进牢房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

不过他说的没多少价值,王涅以自己的名义跟她合作,根本就没有提到御史半点,所以并不能以此来定御史的罪。

“这?个?老匹夫还做事真是滴水不漏!”

乐意把两人的证词往桌上一扔,身子靠在椅子上,头往后仰去。

裴照听到,抬头看她,“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等案子结了再回去吧,伤还没好全?,回去我娘肯定又得唠叨。”

裴照也放下?卷宗,揉了揉酸痛眼睛,“你娘前天来找我,问我把你派到哪里去公干了,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乐意慢慢坐直身体,问:“你怎么回答的?”

“如?实以告,说你可能在哪个?温柔乡里乐不思蜀。”

乐意:“……”

“您真是我的好上司,有您是我的福气。”

裴照面不改色:“过誉了。”

当晚乐意就回了家,在父母盘问之前提前交代,并且夸大自己受伤的事,把当时?的情况描述得异常凶险,九死一生。

宣沅听完,已经急着要检查她哪里受伤了,乐康泯重重哼一声,道:“让你不要去考什么科举,你非不听,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娘怎么办?”

乐意嘴一瘪,趴在母亲怀里,“娘,好疼~”

宣沅连忙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乐康泯还想说什么,被她狠狠瞪了一眼,立刻哑火了。

“女儿都这?样了,你还说那些没有用的,赶紧去找府医来瞧瞧!”

第二天,乐意被强行留在家里养伤,大理寺那边的事全?留给?了裴照。

裴照看着一点都不配合的女人,有些后悔把乐意打发回去。

王涅靠在墙角,身上的囚衣沾满了血渍和泥土,她的头发乱成了鸡窝,脸也苍白憔悴,没了之前调戏乐意时?的自信。

“裴大人,别?浪费时?间了,这?件事是我一人所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手?下?搬来椅子,裴照优雅坐下?,盯着王涅看了许久。

“你是七岁时?在大街上被傅立捡到的吧?”

王涅轻笑一声,道:“这?种事随便?一查都能知道吧?”

裴照继续说道:“他将你培养成顶级杀手?,为她铲除异己,这?十年来,你杀了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鲜血,你还记得吗?”

王涅一脸无?所谓,“我罪孽深重,所以你赶紧把我杀了,让我去向我杀的那些人赎罪。”

“十年前都护府被屠尽满门,你是唯一一个?幸存者,这?些年你一直在暗中追查凶手?,却始终一无?所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王涅有所触动,看了裴照一眼,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

裴照:“因为凶手?就在你眼前,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你才一直找不到任何线索。”

王涅脸色突变,厉声:“你什么意思?!”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已经我指的是谁了吧?漏网之鱼为自己卖命,傅立应该很得意吧?或者他就是故意留下?你,然后把你培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来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

很多凶手?杀人之后,都会从受害者身上拿走点什么当纪念,傅立这?么做,并不难理解。

王涅怔了一会儿,然后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