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城。即便发展成这样终究是他们你情我愿，但他本就是在欺负颜墨之的可怜与心软。

他心疼地把颜墨之搂得更紧。

两人并肩走在新院办公楼里，不知是真实还是颜墨之的错觉，他总是感觉到与江离城打招呼的人在他身上停留的若有若无的视线。他呼出一口气，挺直背脊，努力不去在意，突然发现一切的确没什么大不了。

他跟江离城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要该避嫌的部分都做好，别的就让人议论吧。

“墨之……？”

想着，他兀然在楼口听见了一个声音。封晟极戴着眼镜，脸上挂着明显的焦急与担忧。

颜墨之呆住了：“晟极，你怎么来了？”

封晟极喘着气。他不好意思告诉颜墨之，他闲暇时经常会盯着跟颜墨之的聊天记录发呆。他刚刚看见颜墨之那边显示了许久的“正在输入”也没有消息发送，心底不知为何多了一些不安。

自从颜墨之跟他坦诚了与江离城之间的关系，他就总是感觉胸腔里塞了一团海绵，堵得他闷闷的。他看了论坛他从没告诉颜墨之他这个不同校的人反而是会看的，直到颜墨之跟江离城的事情变成一个小小的话题。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让他跑出了图书馆，努力以最快的速度想要赶到颜墨之身边。

可现在看来，颜墨之跟江离城之间的氛围，很明显地交缠在一起、难以介入。他是那个局外人。

他瞬间露了怯意，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我……我就是在你们学校图书馆自习……正好……”

颜墨之没有怀疑。他冲封晟极笑了，还是那种眼睛带光、又有点放不开的笑容：“这样啊。但是我们之后要一起去吃饭……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江离城的衣袖，“他就是江老师。江老师，他叫封晟极，从高中开始就跟我是很好的朋友。”

封晟极与江离城对视了一眼。江离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他之前就发现颜墨之对他人对他的好感非常不敏感。如果不明确地告诉他，他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发现。

封晟极望着江离城的视线里分明写着明显的伤感、妒意与自卑，可偏偏站在身旁的人不能发现。江离城笑了一下，大方道：“你好。”他望向身边的颜墨之，“朋友想要一起吗？”

“我……”封晟极觉得自己嗓子沙哑得要命。他呼出一口气，挤出了一个笑容，“我不用了，墨之，你不用在意我。”

颜墨之觉得封晟极的状态似乎不太好。他有些放心不下，却觉得封晟极本就不擅交际，强迫他一起去反而不好。直到他跟江离城走远，他心里还想着，回去要跟封晟极好好聊一聊。

江离城在一旁看着，大概能猜到颜墨之在想些什么。如果他是个对颜墨之没有任何私心的人的话，或许会同情封晟极吧。但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他只是在走出学校之后，牵住了颜墨之的手。

颜墨之愣了一下，脸颊上浮出几片红晕，却没有甩开江离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