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用?过早饭,景延派去搬物件的人已经牵着马车将物件儿送到?了侧门处,她先吩咐家丁们去把?物件搬进翠竹堂,自?己则出门去了趟絮娘的胭脂铺。
“你这就?搬进那宅子里去了?”听?闻她住进了那座梦寐以求的宅院,絮娘又惊又喜,可也忍不住替她忧心?。
“如今你如愿离了沈家,宅子都买下住进去了,偌大的家,不能只有一个人啊,还是早些写信给徐郎君,叫他别拘泥那些酸腐儒言,快些进京成婚吧。”
二?人坐在后堂,聊着女儿家的私话。
“他一片孝心?,我如何?劝得。”沈姝云垂眸,“何?况现在的朝堂并不安稳,他进得京来,只为?与我成婚,却不入朝做官,不也辜负了他好不容易考来的功名。”
絮娘作为?过来人,总要同她说道几句,“活着处处都是难,你总想等到?一切安稳了再成婚,这么等啊等,青春年华都等没了。”
“我不知?道……”沈姝云攥住衣袖,无法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入京这三年,除了第一年徐鹤年来京中参加秋闱,二?人相处的时间多些外,剩下的两年,不过礼节性的写几封信彼此?问候,见不到?他,她心?里也并没想着他。
尤其是这阵子,打从与景延重逢,她总是忍不住去看他,哪怕他黏人的有些过分,自?己知?晓男女大防,也不舍得苛责他。
两相对比,更衬的她对徐鹤年冷心?冷情,对景延又放纵太过。
“说起来,你同那个将军一起住,也是件好事,至少你对他有恩,有他的威名在,必不会叫你受了委屈。”
她们在市井中讨生活的人,实在知?道官威之大,小?民之无奈。有个官家依靠,对他们商贾而言,是极大的好事。
沈姝云想说的却不是这些,她靠近过去,悄悄问絮娘,“其实我有些担心?,若招赘徐鹤年入府,他与景延能不能和睦相处……”
“啊?”絮娘听罢,忍不住大笑起来。
“唉哟,我的好妹妹,这夫婿和义弟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做夫妻也不是时时黏在一处,床上夫妻,床下君子,夜里再亲近,白日也要注意分寸,你们同义弟分府住,又不是穷苦人家为?三瓜俩枣争的死去活来,怎么就?不能和睦相处了。”
问题不就在这儿吗。
她发现门栓有被撬过的痕迹,摸不准什么时候,景延就?爬到?她床上去了。
毕竟没真做出出格的事,景延救了她那么多次,自?己也不会为?这些小?事硬要同他争辩,可要徐鹤年知?道这些,他怕是要生气吧。
说好的入赘,她当?家,他理家,婚后相敬如宾,凡事商量着来。如今多了一个景延,她该怎么跟他说呢?
成婚多年的絮娘不把?这事当?事,沈姝云自?己想不明白也不愿再想。
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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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刚叫人妥善安置了医书和家具,又一一清点从沈府拿回来的细软,金银首饰都在,并没缺什么。
景延安排人办事,果然妥帖。
人在院里,秋池从外头来,“姑娘,刘尚书家的小?姐递了帖子来,邀您去刘家吃茶。”
沈姝云疑惑,“刘家的小?姐,为?何?请我?”
“奴婢也不知?,只是京中人尽皆知?,刘尚书掌管吏部与翰林院,朝中大半文官都是他的门徒弟子,想攀刘府的人多到?能踏破门槛,可真正能得刘府请帖的人,却少之又少。”
她本想拒了,听?秋池这么说,又生出些好奇来,只道:“暂且搁着吧,等阿延回来,我同他商议商议。”
请帖收进抽屉里。
到?下午,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