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云垂了?下头,说是等他,其实这?两年她?都在做生意,时不时去药铺坐诊,日子忙碌且充实,并没想过徐鹤年几?回,实在配不上“痴心”二?字。
这?些?内情,不足为外人道,只叫人知道她?有婚约在身,便能?省去许多交际中的麻烦。
她?只顾省事,却不知,仅一炷香后,对话便原原本本的传到了?景延耳中。
他听完校尉的转达,一言不发。
阴沉着脸,徒手?捏碎了?茶杯。
*
山林中的夜被月光蒙上一层白纱,拥挤的院落空了?下来,此起彼伏的鼾声和着山中的虫鸣一起响在黑夜中。
热了?一整天?的屋子到晚上才凉快些?,只是蚊虫多的闹人,沈姝云躺在床上觉得身上黏糊糊,时不时又被蚊子咬两口,又热又痒,怎么都睡不着。
她?起身出门,看到校尉坐在门口睡着了?,不忍心叫醒他,便独自?去井边打水回房。
落好门栓,将水盆放在桌子上,浸湿了?帕子,开始擦拭身体。
她?抬脚踩在凳子上,用冰凉的湿帕子擦裙下赤*裸的双腿,待腿上变得干爽后,才脱下对襟,擦脸擦胸口,又展开手?臂,细细擦拭。
身上凉爽了?许多,头顶还闷闷的,她?解开发髻,歪过头去让长发散下,耳后却听到一声细不可察的咔哒声。
回头一看,房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景延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外,手?还维持着推门的姿势。
月光在他周身描摹一层银白色的轮廓,夜晚的清风从他身后吹来,带着少年不被察觉的灼热呼吸,飘来她?身侧,拂动她?柔软的发丝。
沈姝云怔在当场,不知该做何反应。
“此地的门栓都被撞坏了?,没人告诉你?”景延垂下眼眸,镇定自?若的走进房中,顺手?把门关回去。
沈姝云脸色涨红,捏紧了?帕子,回过脸去背对着他,“没人告诉我?,你也不告诉我?。”
门栓是坏的,岂不是随时都可能?被巡夜到此的人看到她?在擦身子!
她?羞得不愿抬眼看人,心想还好是景延先开了?门,否则若是睡醒的校尉或是其他什么人,她?真?要没脸出门了?。
“军营中人都不大?讲究,我?也是偶然想起才赶来提醒阿姐,若怕晚上睡不安稳,就把桌子抵在门口。”
他的声音和脚步声一起从后方靠近。
沈姝云原本只是羞耻,却在逼近的脚步声中感到了?些?许慌张,伸手?去够挂在一旁的对襟,抓到衣裳上的同时,一只手?从身后攀上了?她?的小臂。
生着粗茧的掌心将她?的小臂整个握住,灼热的体温顺着触碰的肌肤流淌到她?身上,将她?才凉爽一些?的手?臂都捂热了?。
这?似乎,不大?对劲……
她?整片肩背都暴露在空气?中,在他晦暗目光的逡巡下,紧张的瑟缩起来。
“从前觉得,阿姐的背好宽,那么有力气?,现在看来,竟是如此纤细,单薄。”他轻叹一声,整个人如同忽至的大?雪向她?背后压来。
沈姝云只感到后背微凉,下一秒被景延抱了?个满怀,他一只手?抓紧她?的手?臂,另一只手?从她?腋下穿过,按在了?身前的桌子上。
还未曾防备,就被困在了?他身前的狭小空间中,转身都困难。
身高的差异让他只能?将脸枕在她?发顶,如料想一般美妙的拥抱就在此刻,景延漆黑的眼底生出些?满足的喟叹。
如同归巢的狼,收紧四肢的同时,也将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越贴越紧。
现下莫名其妙的状态让沈姝云想起了?被邻家小狗崽扑倒的王大?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