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们喊你将军,还有副将在侧,外头那些?人都是你的兵?”
“嗯。”
听他宠辱不惊的回答,已然有了?大?将风范,沈姝云有种“看着孩子长大?”的欣慰感,同时也感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他非池中物,早晚要一飞冲天?,而她?只是长在池边的一株荷花,志向不大?,能?陪他一时,却不能?陪他一世。
三?年前分?别之?时,她?已经有了?这?个觉悟,如今再见,更加深了?这?个念头。
景延取下割断的麻绳,盯着她?骨感纤细的脚踝,眼神晦暗,目光沿着被绳子磨红的痕迹一圈一圈绞紧,轻吐一声。
“阿姐,你待我?生疏了?。”
“毕竟三?年没见,你都做将军了?,咱们哪还能?像过去那样,叫人看到会笑话的。”
沈姝云不好意思的笑笑,忽然感到脚踝上擦过什么东西,低头去看时,他却正好站起来,高大?的身体站在自?己面前,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叫她?连方才脑中想的是什么都忘了?。
半晌,她?从桌上下来,活动一下手?脚,便要同他告别。
“既然你有军务在身,我?就不打扰了?,寨门前头的路能?通到山下吧……”
“你不能?走。”景延收起短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看不出表情,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不等她?问,便细致的解释,“我?这?趟只带了?五千人马,策应的左翼军右翼军各两万人马都在几?百里之?外,八万主力仍在朔州境内,不到攻下京城,先锋营的位置便不能?暴露,阿姐如此聪明,应当知道其中利害。”
不知道的话还能?走,可他都把如此要紧的军机向她?泄露完了?,这?下不到攻下京城,她?是真?走不了?了?。
沈姝云不知道该说他是信任自?己,还是故意带累她?,只能?公事公办,答应下来。
“我?知道了?,我?不出山寨就是。”
闻言,景延阴沉的眼神顿时像化了一潭春水,俯身凑到她?跟前,几?乎要将脸贴到她?脸上。
“许久未见,阿姐还会像从前承诺的那样,待我?一如往常吗?”
少年俊美的面孔贴上来,眉目如画,皮肤在自?然的光线下泛着冷白,鼻梁高挺,青色血管从锁骨延伸到下颌,随着薄唇轻言,连带着喉结上也轻轻颤动。
沈姝云一时竟看愣了?,察觉自?己的失态,忙低下头,却看到他交领里露出的小块胸膛,因暑热沁着薄汗,呼吸间心口起伏,相隔一尺的距离,她耳中静得仿佛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今日一整天?都不安生,又是坐马车颠簸,又是在竹林里打转绕圈,又被人绑到这?山寨里,还碰上了?多年未见的景延。
她?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
在她?犹豫思索时,突然感到袖口被人扯了?一下,低头一看,是景延的指尖勾进她?的袖口,孩子似的绕指打转,扯她?的袖口玩。
她?忍不住轻笑一声。
尽管他变化很大?,但某些?地方却没变。
“掌握京城者,便是真?龙天?子,等打完这?一仗,我?便不用再东奔西跑,升官之?余,若能?有个家回,就再好不过了?。”他的指尖缠绕袖口,不断往手?腕靠近,在某个不经意触碰的瞬间,握住了?她?的腕。
久违的亲昵让沈姝云深感怀念,听景延说这?些?,她?何尝不知他除了?自?己这?个半路认的“阿姐”,一个亲人都没有。
心一软,便替他和自?己想了?个法子。
“正巧我?打算从沈家出来自?立门户,看中了?一座大?宅子,你若要立府,我?们便一起买下那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