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就走到了卧房外,拂雪转去?耳房,她独自推开了房门。
刚关上门,面前的?桌上就亮起一盏灯,突然映出的?人影,吓了她一跳,后背都贴到了门上。
看清是谁后,她松了口气。
愠怒地走过去?,“你还知?道回来?呢,一走就十多天音讯全无,都去?哪儿,做什么?了?还不如实招来?。”
少年坐在桌边,转过脸来?,红着眼眶看她,俊美的?面容被光影一分?为二,叫人看不真?切。
沈姝云心下?一慌,忙掏出帕子来?拭他眼角的?泪珠,顾不得问责,声音都软下?来?,“别哭啊,我是担心你,不是怪你,不想?说便不说了,只要人安全回来?了就成。”
少年死死的?盯着她,伸手紧紧握住她捏帕子的?手,手背都爆出青筋来?。
“阿延?”沈姝云皱眉,手被他抓的?生疼。
“能不能不要嫁人。”
近乎祈求的?询问,声音都在颤抖,听得她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你在说什么?,谁说我要嫁人了?”
景延扯住他的?手往自己跟前拉,声音难过又决绝,“阿姐,我不想?跟别人分?享你。”
曾经他相信她所说的?,即便嫁了人,两人也可一如往常。可今日所见所闻,让他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她是他一无所有时抓到的?救命稻草。没有阿姐,他甚至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而他,只是她人生众多过客中的?一个,没了他,她还有其他的?亲人、知?己、甚至爱人。
“只有我们两个,不行吗?”
他仰头?看她,可怜的?祈求她不要看别人,只看他。
沈姝云越发听不懂了,只当他是在外经历了什么?,情绪不稳,才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胡话,用另一只手抚摸他的?头?。
“听我说,你先回房睡一会?,养好精神咱们再说话,成吗?”
数次顾左右而言他,让景延的?心落到了谷底,认命一般垂下?眼,松开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是他的?错。
开始只是想?陪在她身边,却不知?什么?时候变了,想?要靠近她,触碰她,不喜欢她身边有旁人,连拂雪和邱山都变得碍眼。
他变得不知?足、贪心太过。
他想?成为她的?唯一。
景延一声不吭的?走出去?,沈姝云站在屋里,心中惴惴不安:他是不是杀人了,他的?手好冷……他说话时,双眼浸红,让她有点怕……
终究没敢追过去?安抚,希望睡一觉能让他感觉好些。
第二日,不等她出门找,少年就已经等在她窗外,神色如常,丝毫不见昨夜的?怪异。
她推开窗,笑问:“今日不习武?”
“早已练过一套剑法,是阿姐起晚了,没看到。”景延语气轻松,抬手递了一沓纸给?她。
沈姝云双手接过,“这是?”
“我一个老熟人死了,不想?让老家的?妻儿知?道了难过,托我以他的?名义每年捎信和银子回去?。我怕出破绽,便拿了他平日练字的?纸来?,阿姐若是能仿着他的?笔迹写几封家书?给?我,便再好不过了。”
一点小忙,帮一把也无妨,她一边观摩字迹,抬起头?,眼神狐疑的?盯着他。
景延身姿端正,瞧不出一点错来?。
“你……怎么?知?道我会?仿人字迹?”
“阿姐每次动笔,都会?在笔画相似之?处落下?不同的?笔力,让笔迹形成细微差别,这是为防人伪造,长?时间形成的?习惯,普通人不会?如此。”
听他娓娓道来?,沈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