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闭闭眼:“他脑子不好使,要谈也是和脑子正常的他谈……”

拐角处传来一道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唔?”

醺醺然朝那方向看?了一眼,裴澈就看?见一片熟悉的衣角。

周末惊鸿一现的正常版老攻蓦地浮在眼前,裴澈捂着额角,心情更复杂了。

他好像醉了。

最终混乱地摇摇头:“有点不想回去了,先陪我再喝会吧。”

裴澈酒量不比他千疮百孔的胃好,谢以寒哪敢让他放开了喝,拿果酒掺水哄他,反正晕乎乎了也不太能?喝出来。

等人迷迷糊糊没法再提继续,他松了口气,准备搀上这个犟种?走人。

一只手抓起手臂绕到自己肩头,另一只手刚要拐到腰后。

劈头横过来一只手臂,强劲有力,刷地把谢以寒的手撇开。

谢以寒一惊,抬头看?去。

贺朝觉不知什么时候到的,脸色极差地盯着裴澈。

对上他,目光黑沉剜了一眼,倾身将裴澈拦腰抱起,转身径直离去。

“别忘了解释马克杯……”的事。

关键时刻,谢以寒没有忘记重点,只可惜贺朝觉跑太快了。

看?着男人健步如飞,迅速离开,谢以寒抓抓头发。

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

贺朝觉小心地把裴澈放到床上,神情忧郁地看?他。

青年睡得并不安稳,双颊飞红,微阖的眼皮下,眼珠不安转动。

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解开上面两粒扣子,男人叹息一声,转身打来水给他擦洗。

毛巾温柔地擦过下颌,躺着的青年突然一惊,猛地睁开眼睛。

眼神不太聚焦地转向贺朝觉,眯起眼睛,似乎在费力辨认。

“砰”地一声,他拍开这个好讨厌男人的手,委委屈屈往被窝里钻,“不要你给我擦。”

好坏的。

贺朝觉僵了一秒,俯身捡起掉落在地的毛巾,默默洗净拧干。

如果裴澈醒着,就会看?见男人脸上的表情仿佛天塌了一样,完全皱成一团。

找到阿澈的时候,他就听见一句

“他脑子不好使,要谈也是和脑子正常的他谈……”

谈什么,谈恋爱?

为什么不和他谈。

被拍开的手上,嫌弃的力道仿佛还在,热辣辣地烫进心脏深处,疼得慌。

“阿澈,”他看?着床上蹙眉难受的青年,低低问,“不要喜欢他,喜欢我好不好?”

声音又是困惑,又是痛苦。

一句轻轻的自语,谁知裴澈突然有了反应。

状似清醒地看?了过来,两眼定定,动了两下嘴:

“……”

贺朝觉没听清,凑上前去:“阿澈,你说什么?”

躺着的青年蓦地两手一抬,掐上他的脸颊肉,力道奇大:“你……”

眼神直勾勾的,没有聚焦在贺朝觉脸上,声音冷冷地打着颤:

“你什么时候变回来?我想和你谈……”

贺朝觉心下一惊,真要谈?他猛地低头看?去:“……阿澈?”

还没来得及说话?,脸上力道突地散了。

再仔细一看?,裴澈复又闭上眼睛,两臂无力地掉在身边,面色酡红,醉得不能?再醉了。

这一晚,贺朝觉陪在裴澈床头,枯坐了一夜。

第40章 第 40 章

清晨, 熹微阳光爬上窗台,树间鸟雀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