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
“薛问水。”
他太想了,想的快疯了。
想的把这个和小水有一两分相似的人当作小水,把突然离开的,这些年缺失的爱补给了这人。他知道这样做不好的,可是他太想要个寄托了,年少记忆中的少年已不再单纯是慕艾的存放地,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精神寄托。
他在清醒的沉沦。
*
十几年的汲汲为营,江倚舟的计划终于进入收网阶段。许是铲除了不少暗钉,那几个老古董坐不住了,联合整个董事会向他立威。
紧急召开的股东大会决定中断与陈氏的合作,陈氏在a市不过尔尔,无法与江氏相提并论,江倚舟当初选择与其合作不过是看中了领头人陈景行的能力,当初颓势的家业在对方手上起死回生,想必有更好的前景。可如今就此全面中断,赔违约金事小,商界少不了要议论他江倚舟出尔反尔,不留情面,这显然是在打他的脸。
他的确没办法就此事和董事会翻脸,只能忍受,包括陈氏……也要做出必要的牺牲。陈景行当年与他谈合作,把大半运转资金投入到了商讨计划中,如今中断合约,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知怎么的,江倚舟突然想起了那个叫陈潮川的二世祖。倘若对方没了支撑的家世,会是怎样的下场呢?
那日在晚宴上,陈潮川看他的眼神既热烈又带着莫名的希冀,他不明所以,只对他曾经欺凌过小水而厌恶。
不是没有察觉到对方暗自跟随,待他回头那人的身影已经远了,像守着一个界限。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江倚舟为自己的联想感到好笑,虽然之前没有见过其人,可陈二的名声早已深入人心,仗着好家世作威作福,一点都没有寄人篱下的如履薄冰,怎么会觉得他可怜?
这些念头只是闪过一瞬就被他抛之脑后,毕竟他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然而流言甚嚣尘上,“陈潮川得罪江总情人,遭其制裁被赶出家门”成了纨绔子的饭后谈资,不少陈二曾得罪的人都想趁机踩一脚,可陈潮川被扫地出门后就如同人间蒸发,像是被谁藏起来了一样。
这些江倚舟全都不知情,所以当陈潮川找到他时,他还有些不明所以。
“你满意了吧?”
青年漂亮的眼睛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发红,他似是难以平复情绪,殷红的嘴唇微微发抖。
江倚舟看的一时入神,全然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不过他一会就反应过来,为自己的分神有些发窘,不过反映到他的冷脸上就只有眉头微皱,一副不甚耐烦的样子。
“你说什么?”
陈潮川显然被他这种不以为意的态度激怒了,一把抓过他的领子就一拳打在江倚舟脸上,那张白皙的脸顿时多了可怖的红印。
嘶,这小兔崽子打人真疼。
“咳咳。”江倚舟抬手拭去唇角被打出的血丝,上手勉强制住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这小子真会选位置,白天在公司找不到他,就挑他下班没人跟着的时候,他雇的保镖正巧走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注意到他的情况,周围有些冷清,也就是说真适合动手。
江倚舟自从离开孤儿院后就已经很久没打架了,来到这后并不是拳头定胜负,都用的是软绵绵的权势刀子,于是他舍弃了这种方式。不过舍弃并不代表他就不用了,最近应对董事会那群老古董找碴已经很累了,下班回家被人这么堵着说一通还上手,饶是他也有些恼怒,与之扭打起来。
他小时候身体不好,这让很多人都对他放松警惕,往往都能打个出其不意,只是面前这人仿佛知道他的招招式式,总能精准躲过。
为什么?
要说少时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