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是冷的,两人呼吸之间泄出的白雾在空中交缠成一道,又在这黑夜中悄无声息地散去。

雪变得大了些,点点雪花飘落在他们身上,在慕煜垂下的眼睫末端凝出一层霜白,也落在了梁遇的伤口上。

慕煜垂眼看着,忽然有些突兀地低了下头。

动作的幅度不大,正正好贴上了梁遇的唇。

双方的唇上都有未愈的伤,抵着蹭了蹭,力度很轻柔,有一种酥酥麻麻的刺痛感,又痛又爽。

这片无人的寂静冬夜里只有他们二人,可这时即便有人路过,也大抵因着昏暗不会认出他们,只会误以为这是两只受伤的动物在互相舔舐伤口。

那片雪花抵在两人的唇间,很快融化成水,湿润润的一片。

唇分开了些,慕煜勾起唇角,轻声道:“没事,我和你一起痛。”

第58章吃肉裙的の企鹅【31 67 93 77七0】告知真相

第五十八章

梁遇说:“这也算吗,你的伤都快好了,我比你痛。”

他推了下慕煜的胸口,用的力气不大,后者很配合地顺势倒下来。

“那你想怎样?”

“走的时候带上我爹娘。”

慕煜随意地嗯了声,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梁遇:“现在可以说了,怎么出去?”

安静了几秒,身旁没有传来回答,他侧头看了一眼。

慕煜仰头看着天空,整个人是放空的,像在看着这片黑夜,又像透过它在看更远的地方,连带着说出的话也很缥缈,随同呼出的白雾一起消散在空中:“明天再说。”

梁遇也学他那样看。

其实今天的天气并不好,月色黯淡,星星也无,只能看见无数雪花洋洋洒洒地从天空飘荡而下,好像要将两人给淹没。

但慕煜却很专注地看着,仿佛眼前于他而言是很珍贵的景象。

于是梁遇也就懒得问了,反正总有机会知道。

两人发了一会儿呆,下去磨磨蹭蹭地把元宵给吃完,最后在天要亮不亮的时候回去了。

回到北阁的时候,门口的两名弟子趴在桌上睡得正香。他们悄悄地潜入进去,把门给关上,一切复又回归原样,谁也没有发现他们曾经隐蔽地偷来过这么一段时光。

梁遇睡了一觉醒来,慕煜已经铺设好纸张,在下午的阳光下画着什么。

“醒了?”他抬了下下巴,示意梁遇过来,开始讲解他的计划。

“……所有衡明宗弟子皆有卷宗在案,上边滴有入籍时的一滴精血。一般情况下,无人会翻动卷宗。可在重要关头,衡明宗便可利用这精血探寻弟子踪迹,甚至做其他更多的事情,”慕煜说,“若然我没有猜错,你自身份暴露以来便开始受到灵力追踪,此点就是利用卷宗上的精血做到的。”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走之前把卷宗带走,又或者直接销毁?”

“不是必须,但以防万一,最好是如此。”

梁遇:“我以往在外门做事多年,对卷宗存放处略有了解。卷宗被严格保密存放,任何弟子不得进入库房,只有师尊和长老方可进入查阅。我们若要想进去拿到自己的卷宗,颇有难度。”

“也并非全无办法。衡明宗有旧例,特获长老恩典准予成亲的弟子,其卷宗将会在成亲前被特意取出,以便记录在案。”

梁遇瞬间明白了慕煜在离别宴上的举动,果然,这人早已计划好了一切。

纸上是被慕煜寥寥几笔画出来的简易地图,他抬手,圈出后山的地方。

“大婚之夜,我的人会制造出混乱以掩人耳目。我们或许能一同离开,或许会因混乱而分离,无论如何,我会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