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岂不是季元卿亲眼目睹了自己座下爱徒与眼前不熟悉的弟子……?

思及至此,梁遇心烦意乱起来,几乎是一秒都不想呆在这里了。

更何况除却白白那段时光之外,两人之间其实一直没有太多的交流。眼前人有着白白的影子,却又明显不是同一个人,这种感觉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愈加强烈。

他感到有些许的不自在,不太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季元卿。

梁遇索性主动道:“不过是举手之劳,更何况我也收了长老赠送给我的剑,只是做了分内的事,实在没什么值得夸耀的,不值得仙尊专门向我道谢。若然没有其他事,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这么快?”季元卿猛地抬眼。

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敛了敛目,说道,“稍等下,宴峤将那些事儿说予我听,想必当初我一定给你添了许多麻烦,若是轻飘飘一句揭过,未免失礼。”本文邮????5?????⒋??徰里

他从旁边拿出个细长的盒子,放至梁遇面前。

“听闻你那把剑已在此行中丢失,我这里有一把以往游历时珍藏的剑,若然不嫌弃的话,就请收下吧。”

话已至此,拒绝的话反而显得失礼,还不如让季元卿安心一些。

梁遇没有太多推脱,收下了这份礼。

听这话里头的意思,像是季元卿并无那段记忆,只是从楚宴峤那里听来了整件事,这于他而言确实是个好消息。

见他接受,季元卿才像微微松了口气似的。

“原还怕你不愿接受,好在你收下了,这下我也安心点。其实……”他斟酌着说,直视梁遇,“你不必这么拘谨的,在我面前,可以放松些。”

和以前一样也可以。

他在心里这样想,但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梁遇。

季元卿看起来很认真,目光很诚挚,并不是只会说空虚客套话的人。

但梁遇犹豫了下,还是道:“谢谢仙尊,我有点事,先走了。”

当初对季元卿的执念,现在早已放下得差不多了。

更何况当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操心,无暇再将心思放到其他方面上。既然礼已经收下,人情两清,也就这样了吧。

梁遇拿起剑盒,向季元卿行礼道别。

回去的路上,他掂了掂手中的剑盒,感觉颇有重量。再看外盒的花纹规模,想来里面的剑绝对没有季元卿轻飘飘那么一提如此简单。

只是今早新买来的剑,他也用得挺顺手的。

一路回到房间,床幔处隐隐约约透出个人影的轮廓。

楚宴峤正躺在床上,盯着床幔的边缘发呆。

梁遇停下脚步。

那天听来的话在脑海中闪过,令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分不清现在是幻境还是现实。

“回来啦?”听到脚步声,楚宴峤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兴师问罪,“你昨晚去哪里了?我等了你一晚上也没个人影,也不提前说声。”

二人以前也不是没有因事不归过,但自从某次楚宴峤半夜摸黑回来差点被自己的东西摔倒后,他们之间便在他的勒令下强行形成了一种“默契”,不回来的话便说声,否则的话另一个人便要留盏灯。

梁遇:“去找师兄叙了旧,刚才去见仙尊了,才回来。”

“……你已经知道师尊醒了?”

梁遇嗯了下,将剑盒放下来在一旁,说:“既然白白现在不在这里了,你也不必监督我了,是时候收拾东西回去了。”

即使是早已猜到的结果,楚宴峤还是很不乐意地哦了声。

昨晚仙尊恢复醒来时,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激动,而是想到这样就没有理由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