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梁遇看他表情就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慕煜没有回答,只是把手拿了出来。

那颗上好的金创药就这样在他们眼前一点点融化,化成点点灰尘,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当中。

其他带过来的丹药也是如此,无一例外。

“既然布置有暗器,想必天尊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不会允许人用药的。”梁遇说。

“先折断箭杆?”慕煜询问意见。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握住暴露在空气中的那截箭杆,慢慢折断下来。

梁遇的额头蒙上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好了。”

尽管慕煜已经尽可能地稳住手腕,卡进肉里的箭头还是摇摆着刺得更深了些。他在慕煜的帮助下站了起来,有些许的晕眩。

没有太多时间休息,他们开始查探周围,寻找出去的道路。

他们现在失去灵力,不再拥有辟谷的能力,和普通人无二,同样会感到饥饿、口渴。倘若无法在数日里找寻到出路,那便只有活活渴死在塔中一个结果。

进来时的小道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四面团团围着他们的冰冷砖石。

两人探寻的十分仔细,连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再这么探寻,那些砖石还是冥顽不灵地死死栓在原地,坚决地履行着死物的职责将他们团团包裹着,根本就没有道路的痕迹出现。

他们所处的地方不过是很小的一个圆,全然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大一座塔的影子。即使是一块块砖石摸遍了,也耗费不了多长时间。

反复查看过几次后,二人暂时妥协,在中央处坐了下来。

慕煜:“明知靖祟塔如此危险,长老们为何不提一句。”

吴秋安是来加固过虫梼封印的,尽管早已仙逝,那难道他生前就没有将叮嘱说予各位长老吗?各位长老亲身经历过那个时候,却依旧对靖祟塔内的危险一无所知?

“谁知道呢,”梁遇扯起嘴角,“或许是就等着我们跳入来,刚好一网打尽了。”

慕煜轻轻笑了起来。

光线很昏暗,侧面看过去仍能看到他高挺漂亮的鼻子。即使是到了这时候,他也丝毫不显狼狈慌张。

“死就死吧,反正有师兄你陪我。”他往左歪了身子,懒洋洋地靠在梁遇的肩上,从容道。

梁遇觉得他的头重,抖了几下想把他抖下来。

奈何这人脸皮很厚,赖在他肩上不走,还变本加厉地把脸埋到他颈窝里蹭了蹭。

随便吧。

梁遇懒得管他了。

这里只有彼此,两人难得地没有说话,在这狭小的圆洞里倚靠在一起,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

慕煜盯着一个地方看了许久,出声:“你看看天上。”

梁遇依言抬眼。

他方才就看过了,很诡异。

人站在寻常塔的底层最中央仰头向上,可以看见一层层的不同层数,还能和上面层数的人打个招呼。可这里却是并无层数间的空隙,直冲冲的一条向上,头顶之上仅有塔顶,只在塔顶的四角边缘处泄露出联结外界的一丝光丝。

就好像他们现在身处井底,可顶上的井口却还压着一块井石,仅从不太合缝的空隙里施舍给井里一丝光照。

荒境如同一场梦,他们被凭空扔了进来,结结实实地被困在塔里,没有出路可逃。

慕煜说:“可能是障眼法,我们的突破口或许就在这里。”

意思是其实能上去第二层、第三层,乃至塔顶?

“以你的轻功,可以试着上去吗?”梁遇问。

慕煜:“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