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将王春蓉拉至一旁,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忘记和你提一嘴了,我们到京城去,路上多捎带一个人,没问题吧?”她说。

据王春蓉所说,梁四是他们大概一年前认识的。

那天梁三民去山上砍柴,不巧天下起大雨,道路变得泥泞湿滑,他腿上的老毛病又没好全,一个不慎就滑倒在地了。原以为这回要遭,幸好遇到了梁四将他给扶回来,这才躲过一劫。苯纹由⒐舞??①陆久④零??徰鲤

夫妇两人自是千恩万谢不必说,把人留下来吃了顿饭,交谈过程中顿感投缘。一问名字,居然还是本家。一来二去,便这般相熟起来了。

“我们没敢多问,但看他平时那样,家里好像是没有其他人的,多可怜,”王春蓉压低声音,“看他身手也不错,留在我们这边的村子里怪可惜的。我们又要去京城,我就问了嘴要不要一起来,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梁遇应声。

四人全部坐上马车后,王春蓉还热心道:“你们俩都是年轻人,应该很容易熟悉起来的。”

“可能。”梁遇皮笑肉不笑地睨了慕煜一眼。

慕煜勾勾嘴角,亦报之以一个笑容。

一路遥远,两人闲来无事也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几句。

梁遇问他与自己家人的相识经过,所得答案与王春蓉所说的毫无出入;再问他来自何处、家中有何人,对方一概回答不知,称自己脑袋曾受过重伤,再醒来就什么都给忘了。

一问三不知,梁遇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好在半月之后就到京城了。

过了城门,便有早已等候在此的人上前来接应,带领他们前往一间雅致宽敞的四合院。这是早前楚宴峤给他写信说好的,屋子梁遇自己买,但没看好之前,就暂且先依照楚宴峤的安排来安置。

“午膳已经备下,随时可以开动。殿下与国师正在赶来的路上,”领头那人介绍道,“您若是缺了什么,随时可以告知我们。”

梁遇点头。

王春蓉拉拉他袖子,有些惶恐地压低声音:“什么‘殿下’,什么‘国师’的,我莫不是听错了吧!你说你有朋友接应,但也没说过是……”

她原以为会看到间和以前差不多的小木屋,甚至还想过京城地价的缘故,晚上三人要挤在一张小床上睡了。

那现在看到的又是什么?!这得多少银子啊。

这一路走过来被那些侍女小厮们不停问好,她慌张得连连摆手,简直要被惊呆了。

梁三民沉默着走在旁边,什么都没说,但眼眸里也有显而易见的讶异。

梁遇只得花费不少功夫,再三表明自己没有犯事,这里只是先借住一阵。说来也奇怪,得知这里只是暂住后,二人的表情都反而安心了不少,开开心心地跟着内侍参观起这四合院来了。

庭院里只剩下了他和慕煜。

梁遇问:“到京城了,你住哪儿?我们一家聚会,怕是不方便留你。”

“自然,”慕煜神色淡淡,未有太大波动,“我找间客栈便好。”

“我送你。”

慕煜孤身一人,本就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包袱。两人并肩而行,隐隐听见外边街道上传来声响,应当是楚宴峤和季元卿到了。

还嘴硬。

梁遇深吸了口气,一把抓住慕煜的手腕,随手推到一旁的某个房间里,反手关上门。

“都到这时候了,就没必要再装了吧。”

这应当是存放杂物的房间,格外狭小不说,还没有窗户。光仅透过门上那层薄纸透进来,微黄昏暗的一丁点,轻轻地笼罩着整个房间,连人都只余下了个虚幻的边缘。

空气安静了一瞬。

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