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峤继续好好地当他的太子殿下就好,自己已经深陷漩涡当中了,没必要再拖人下水。
闻言,楚宴峤浑身一僵。
梁遇去掰开腰间的手,刚掰开一点,他却又整个人扑了上来,紧紧地黏住梁遇不放,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咬牙道:“成亲又如何,你难道是这么忠贞的人吗?!那我在幻境里撞见的又是什么!”
是指那次楚宴峤半夜做好糕点前来,却听见梁遇房间里传出了暧昧动静一事。
当时他崩溃到了极点,还冲进房间里大闹了一场,只可惜没有抓到奸夫。只是后来那断发的一段决裂,倒是真真切切地让人记忆深刻了。
梁遇没料到他会翻起旧账,哑口无言。
居然是真的。
楚宴峤原也不确定这些梦境到底哪一部分是他们自己做的,哪一部分是幻境自己生出来的虚假设定。这个梦还是最近才梦见的,模模糊糊,他自知道幻境一事后就心情郁躁,哪里还有心情细想这些。
现在放下心头大石,猛然听见梁遇话里话外居然有要和慕煜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意思,他简直就是怒从心头起,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脱口而出质问道。
梁遇默认的瞬间,无尽的嫉妒和愤怒瞬间从楚宴峤的心头涌起,若不是不知道那人是谁,他定要冲去将那人给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可另一方面,心底里居然生出了种名为庆幸的窃喜情绪,告诉他自己,这说明现在的自己并不是毫无机会。
两种情绪交织,他从未体会过这么复杂的感情,既爱又恨,五味陈杂。
哭过,闹过,一点儿用都没有,更何况对象是吃软不吃硬的梁遇。经过这一阵的煎熬,楚宴峤已经认命了,梁遇自己确定要做的事,谁都无法改变,再闹下去,只会把人生生越推越远。
他以前就是太过端着,结果面子里子都丢尽了,反倒白白便宜了第三人。不过是成亲而已,又不是代表一辈子,凭什么不能去争去抢。
楚宴峤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无尽的幽怨。
“那时我们也是说好要成亲的,你还不是房间里藏了人。他可以,难道我就不可以了么。”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梁遇说,“你可是一国太子。”
这句太子是警示,以他的身份不应该说出这种话。
“太子又怎么样,身为太子照样有追求所爱的权利!”楚宴峤反驳道,“别人能做的,我照样也能做,而且能比他做得更好。”
“你若不想让慕煜知道,我便不会说。我们瞒住他,只有我们二人知道此事,不也很好吗。我所求的不多,只要像现在这样避开人群悄悄地见上一面,能够抱着你,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楚宴峤松开了一点手,虚虚环住梁遇的腰,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梁遇的额头,巴巴与他对视着,模样好可怜。
“以前我在那个位置的时候,你让我伤心了。现在位置颠倒,你没理由让我伤心两次的。”
他又扑了上来紧紧抱住梁遇,在梁遇的耳边说话,特别委屈。
疯了,真的是疯了。
梁遇满脑子里只有这句话。
他说:“你先松开我。”
“不松。”
“松开。”
“不松,除非你答应我。”
梁遇被气笑了:“还能这么无赖,我不答应的话你又能怎么样呢。”
楚宴峤忽地沉默了。
“不能怎么样,”他轻声道,“只是我会很难过。”
没有那些激烈的情绪,没有撒娇,没有那些死皮赖脸,这下认认真真的说了一句,倒真的流露出几分伤心来。
梁遇一下子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