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出的是乌色的血。

这是中了尸毒的表现。

是刚才捞她回来的时候被划伤的吗?

尉迟兰廷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冷色,抓起了她,离开了那张床,同时,反手就是一甩。

薄薄的门扇啪地拍飞,将外头几个黑影也打得横飞而出。月光一出,桑洱才发现,这间屋子的前院,竟已被密密麻麻、破土而出的僵尸包围了。

暴雨如注,它们腐烂的脸里吊着晃动的眼球,张大血盆大口,朝这边扑来!

这个数量……怎么可能?!

刚才在换尼姑袍的时候,桑洱悄悄查看过衣柜的位置,和她的房间一样,也有驱邪符。

即使清静寺底下那片乱葬岗的邪祟全爬出来,也断不可能无视别的活人,如同被指挥着一样,一致地朝着这里聚拢而来!

总不会又是她的体质在引邪吧?

系统:“如果你指的是刚才那具僵尸无视了男主、却来袭击你,那我会说,是的。如果你指的是你们被那么多僵尸包抄,那答案是否定的。你的吸引力还没强到这个地步。原文的你不在这里,同样的剧情依然在上演。”

桑洱:“……谢谢你详细的解答!”

若想从这里突围,最好的办法大概是御剑,毕竟僵尸是不会飞的。

想到这里,桑洱猛地反应过来,她好像从没细想过一件事在原文设定里,尉迟兰廷的修为受到了尉迟邕的忌惮。

但是,来到尉迟家那么久,桑洱从来没有见过他佩剑在身。

在他房间里,她倒是见过剑。

可是,那剑身的长短,更像是十岁出头、初启蒙的孩子才会用的。给人的感觉是,尉迟兰廷以前用过,后来又弃了。

对修士而言,当剑修是最易大成、能走得最长远的康庄大道。

尉迟兰廷是不想修剑,还是有什么隐情,所以才半途而废?

短短的一瞬,桑洱的脑海里,闪过了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像一团棉线找不到头。

而在她身前的尉迟兰廷,已面无表情地一挥臂。

“啪!”

上一次,尉迟兰廷收得太快。这回桑洱终于看清了他手里的果然是鞭子。

怪不得他手上的茧长的位置和用剑的人不一样。

淬了银的九节软鞭,如凶悍银蛇,卷住了一具僵尸的脖子,“咔嚓”狠戾地拉断。

横打扇出,撞飞了一行僵尸。

鞭随步换,收放自如。一时之间,仿佛也能守住这里。

只是,他握鞭的是左手。

果然,那只被划伤的右手,还是有影响的吧……

又一具扑上来的僵尸被打飞,砸烂了木桌,溅起了一块锋利的碎末。

尉迟兰廷一侧头,颊上被划了一道血痕。他好似感觉不到痛一样,用指腹揩了一下血,青丝半遮脸,又邪又美,像狂放的大妖,轻轻扯了扯嘴角:“聚邪阵……来得这么早,还真沉不住气。”

桑洱猛地抬头。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里,适时地汇入了一段补充说明。

怪不得她刚开始时毫无头绪。

因为,聚邪阵是魔修的东西。即使她当过几年炼丹修士,涉猎面也不至于广到这程度。

聚邪阵,以血肉为饵,诱凶煞来食,是一种伤敌又易损己的陷阱。

赌赢了对方死,赌输了自己半死不活。

法阵以鸦血来绘,须有活人留在阵心充当诱饵,邪祟才会从四面八方被吸引过来。且一旦开始运转,诱饵就会被锁在这里,邪祟将盲目而不死不休地攻击阵心。

若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后,阵心的人还活着,邪祟又被杀光了,法阵就会自己溃破。届时,布阵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