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发无损,心脏仍在平稳有力地跳动着。
当
后方,一把长剑落了地。
桑桑意识到了什么,呼吸急促了起来,抖着小爪子,重新钻了出去,眼眸就被一缕皎洁如月光的剑芒所摄住了。
房间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纤长的影子映在破裂的窗棱上。
江邵的武器已经脱手,神情呆滞,嘴巴张大,眼中闪过了几分迷惑,几分不甘。左胸不偏不倚地穿出了一柄雪白的银剑。
银剑往回抽出。江邵的身体晃了晃,轰然倒下。站在他后方的人,由此露出了全貌。
江折容乌发披散,秀美的面容有些苍白。但在剑上绕转的久违了的灵力,无疑昭示了心魂的回归。
局势瞬息万变,看到江邵的死状,不远处的那名中年人目眦欲裂,大叫一声,扑上前来。江折容略一偏头,就挥出一剑。染血的白绫应声撕裂,又一具尸首沉重地倒下了。
桑桑眼眶发热,哽咽道:“小道长……”
江折容松开了剑,看向了他们,忽然快步上前,俯下身来,一言不发,只紧紧地抱住了江折夜,还有他们之间的桑桑。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颤,仿佛怀中所拥着的,是自己险些失去的最宝贵之物。
后方,一只松鼠精爬到了门槛上:“怎么样,小江道长,我们赶上了没有?呼,还好赶上了,赶上了!”
……
半个月后。
绵延了一个多月的潮湿雨雾,终于散去。明媚的夏日来临了。
微风中,荷塘涟漪轻漾,白荷生香,蜻蜓不时点水而过,充满了盎然生机。
荷塘旁,修筑了一座木亭。亭中铺了一张凉席,旁边放了一盅茶,几碟精致的糕点,以及两把团扇。
“……心魂被我放走后,主动找回了它原来的宿主。就这样,赶在天亮前救回了江折容,真的好惊险。娄初伯一赶到那儿,正好看见江折容醒了,连坐都没有坐一下,立马就领着江折容,跑到了江邵那座宅子里。因为帮了大忙,他也正式和江折容握手言和了,今后再也不怕他了。整件事情,就是这样了。”
桑桑盘着腿,坐在亭子近水的一侧。鲜嫩的柳色裙裳铺成一团,衣袖的雪色薄纱在微风中轻颤。乌发缠成了垂挂髻,在阳光下乌亮亮的。
终于结束了长篇大论的阐述,她眼巴巴地看着前方的九谷,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从娄初伯那儿听说了桑桑遇险转安的事后,九谷特地来了云中探望她。
身为蚌精,九谷在水上如履平地,闲适地侧躺在荷叶上,支着头,说:“那也挺好的。不过我猜,从一开始就是娄初伯杞妖忧天了。他干的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江折容可能早就不记得他了。”
桑桑笑眯眯地说:“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