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我知道你不讨厌的。”

“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吗?”

闭上眼的时候,睁开眼的时候,亲吻她的人的模样,逐渐重合,笼着她,唤醒她的记忆,无可逃离。

平日里,一到傍晚,桑桑就会去看一下江折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今天,她却足足迟了大半个时辰才出现。

“丹炉房好热啊。我炼了好多丹药,不知不觉都那么晚了。”

一进门,不等江折夜说话,她就率先自言自语了一句。

自以为将心虚掩饰得很好。可是,她那双噙过泪的、湿润的眼睛,有点躲闪的神色,以及红肿的唇瓣,在明亮的灯火下,都是无可辩驳的罪证。

证明她撒了谎的,艳色的罪证。

徒劳的谎言,拙劣的愚弄……转移视线的效果都微乎其微。

江折夜的双目一定,很快便注意到了那些痕迹,目光逐渐淬入了冷意。

桑桑仍无秘密已经暴露了的自觉,相反,她还觉得自己已经合理地解释了晚来的原因,羞惭和心虚减弱了几分。走到桌旁,她背对着江折夜,放下食盒,打开盖子,将一叠叠小菜端到桌上,故作镇定地做着那些日复一日都在进行的动作。

背部似乎被投来了一道寒浸浸的视线,芒刺在背。桑桑似有所觉,疑惑地偏过头,却没发现什么异样。江折夜压根没有看她。

桑桑搓了搓耳垂,舒了口气,暗道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这些日子,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江折夜的身体有所好转,已经可以下地缓行,不再需要别人手把手地喂食。桑桑摆好饭菜,就若无其事地走到床边,伸手想扶他下地。

手腕却反而被圈住了,整个人被江折夜拖到了身前。即使是虚弱时,他的力气似乎也被减缓半分。桑桑一惊,手掌猝不及防地撑住了被褥,后颈就被扣住了,如被抓住了弱点的幼猫。

这个位置,在前不久,才被另一只手扣住过。

肌肤上面,似乎还残余着另一个人的手的温度。

这个念头猝然撞入脑海,桑桑一哆嗦,难以言明的狼狈和羞耻,如热汗一样,从腠理蒸腾出来。可由不得她低头,一个吻就落了下来。

江折夜的神情是冷漠的,这个吻也带着半强制的意味。

它像一种覆盖式的清洁,也是象征了不快的惩戒。

桑桑的眼角漫出了受虐一样的红晕,手指攥着被子,紧了又松。傍晚的时候,嘴唇被偷尝了太久,红肿发热在所难免。她已经仓促地冰敷过了,暂时缓和了症状。但只要被再度碾压、摩擦,就会迅速重新充血。

可偏偏不能开口求饶。

那种事……一旦说出口了,遭殃的一定会是她吧。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嘴唇被轻轻咬了一下,后颈终于被松开了。掐着神经的压力也随之一散,失去了支撑,好在,腰被提溜住了,整个身体往上一挪,恰好趴在了江折夜的身上。

桑桑的目光有点失神,还在平复心跳,就听见了江折夜的声音:“你之前问我的事,我考虑好了。”

她懵了懵,倏然抬头。

江折夜望着她,缓缓说:“我答应你。”

与淡漠的语气相反,他的手臂却越收越紧,将这小妖怪严丝合缝地箍在怀里。

折容跟那颗妖丹相融得那么好,恢复灵力,毋庸置疑是好事。但这也意味着,他在这只小妖怪这里的优势,马上要彻底地消失了。

一开始带她回来,只是不忍看着她死亡,想还了在山上那份夹带了利用和欺骗的救命之恩。

但是,事情好像逐渐脱了轨,已经分不清沦陷的起点。也许,正是从她不再畏惧他,还开始弃了折容,依赖他、亲昵他开始的这次终于不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