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晃了。”
岸上,四个黝黑健壮的艄公束好了缆绳,将舷梯搭稳了,吆喝道:“来来来,船已经靠岸了,各位下船的客官,小心脚下,别推别挤啊!”
船上的人们背起包袱,挑起行囊,陆陆续续地开始下船。
舷梯是一块窄而长的木板,两侧没有栏杆,下方四五米处,就是深不见底的墨绿江水。走动的人一多,风又那么大,难免上下颠荡得厉害。
回想起刚才那一瞬间的失重感,又瞄了眼下方的水,桑桑也有点儿怂了,拉住了江折夜的衣袖。
感觉到她的不安,江折夜一顿,不由降下了步速。
终于踩到了坚实的土地,桑桑松了口气。一抬头,就看见了一片平整洁净的衣襟江折容已经来到了她跟前,清隽的脸庞流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桑桑,居然真的是你!”
桑桑点头如捣蒜,高兴地说:“小道长,我们好久没见了!”
“你怎么会来云中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恐怕得从她在山里捡到江折夜那一天说起,才合情合理。如果直接告诉江折容,说她是为了治伤以及争取和他哥哥生孩子而来的,一定会吓到纯情的江折容的吧?
只是,船舶靠岸前,江折夜让她不要把他重伤的事告诉任何人。抛去这一层前因,该如何解释,桑桑还没想好,就支吾了一下:“那个,我在外面碰见你哥哥了,他……”
一边编,她一边催促性地晃了晃江折夜的衣袖,仿佛是在说你不让我说实话,那就自己来回答吧。
注意到她手上的动作,江折容一怔,终于稍微冷静下来了。
刚才第一眼看见她时,她似乎就是和江折夜站在一起的。
江折容本来以为,他们是意外遇见对方的。毕竟,他很了解自己兄长的脾性。
江折夜从不会对妖怪假以辞色。
三年前,桑桑也曾被他兄长威胁过,闹得不甚愉快。之后,她还害怕得差点不敢随他回去。上药时,都还垮着小脸,闷闷不乐。
但现在,她却乖乖地站在江折夜那一边,手一直抓着他的胳膊。那几下晃动,既像撒娇,又透露出了一种难以描绘的、只在他们之间流动的暧昧和熟稔。
为什么三年过去了,她的态度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她和兄长……难不成不是在船上偶遇的吗?
就在这时,江折夜终于开口,给她解围道:“我回程时遇到了一些麻烦,她为了帮我,腿被栾红咬伤了,我带她回来,助她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