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里。每出一剑,就会削去一双魅妖的脑袋!

桑桑趴在假山石上,目瞪口呆地观战,两颗小板牙都不知不觉露了出来。

江折容的修为……比她想的要厉害多了。这么多魅妖一起打他,他都应对得了。那么,刚才在亭子里,他为什么犹豫着不动手?

难道说,因为当时还没找到人质,江折容担心打草惊蛇,反而会害了他们,所以才隐而不发的?

天还没亮,这场打斗就已经决出了胜负。江折容站在一片狼藉的宴厅中,将长剑归鞘,快步走到角落那几个已经晕过去的人质跟前,蹲下来,检查起了他们的气息和脉搏。

桑桑从假山落了地,跑到宴厅门口,探头一看,瞧见地上散落着一些魅妖的衣服,衣服堆里,还露出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小布袋。

嗯?那是……

桑桑的眼珠子咕噜一转,绕开挡路的桌椅,故意高兴地自言自语:“太好啦!这里好多衣服啊,我终于可以化人形了。”

江折容正在给一个男人号脉,听了这话,手微僵,没有回头。

在他背后,桑桑化成人形,挑了一件合身的衣服换上,不动声色地将那个小布袋捞到了袖子里。然后,她走上前,在江折容身边蹲下,眨巴着眼道:“小道长,你刚才好威风啊,你没受伤吧?”

江折容摇头,不太在意她的恭维。检查完最后一个人,才收回手,吁了口气。

“怎么样,他们没事吧?”

“无碍,只是吸了迷香,晕过去了。”

桑桑期待道:“那……小道长,既然魅妖都死了,我也可以走了吧?”

江折容眉心微蹙,沉吟了一下,才说:“稍等。”

虽然从种种行径上看,这只小妖怪都没有参与魅妖的恶行。只是,据他自幼所学和除祟所见,一些合伙作恶的妖怪,在被逼到末路时,其中一方为了活命,临阵倒戈,装作无辜的例子,也很常见。

谨慎起见,等这几个人质苏醒了,仔细盘问清楚,再放这小妖怪走,才是最妥当的做法。

“你还怀疑我是魅妖的手下吗?”桑桑托腮,“那好吧,我等他们醒……”突然,她目光一定,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惊恐地指向了他后方:“小心!你后面!”

江折容一凛,不疑有他,抓起了剑。

乘着他转头的一刹,桑桑磨着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藏在手心的一张黄符用力拍在了他的背上。

这张定身符,来自于她刚才从地上捡的那个小布包,那是江折容在杀魅妖时,不小心从袖中落下的。

遭到她暗算,江折容的动作瞬间被定住了,愕然道:“……你!”

“你以为我傻啊,结界都消失了,我干嘛还浪费时间跟你自证清白?还有,你是不是忘了,你刚出现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一占据上风,桑桑就冷哼了一声,摘下了装可怜的面具,露出了真面目:“不仅冤枉我,还把我耳朵后面的毛都削掉了一半!”

一想到自己光秃秃的耳后,她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