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次机会,不能再迟疑了,必须说点什么。

大概是人急智生,一番根本没想好的说辞,竟不用打草稿,就流利地涌了出来:“在进妖蚺巢穴的第二天,我手上就有这个印记了,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伶舟大人,它有什么问题吗?”

她承认了。

伶舟瞳孔微缩,面容出现了一些扭曲:“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这……需要说吗?”桑洱的手心沁出了冷汗,为了争取思考时间,缓下语速,疑惑道:“我以为这种小事,不该打扰伶舟大人的。”

“小事?”伶舟冷锐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她的皮肉,直达她的脑部:“你不是说不知道它怎么来的吗?如何知道是小事?”

“它不痛不痒的,又没流血,我是来行止山的路上才发现它的。”桑洱心脏狂跳了起来,强自镇定,辩解道:“深渊妖蚺那片山谷里长了那么多会咬人的植物。地动的时候,周围又一片混乱,我觉得,我应该是逃命时不小心摸到了某些植物,被蜇伤了,才会留印的。这不就是小事一桩吗?”

伶舟逼近了她,冷冷道:“那你为何要遮遮掩掩的,挡住这个印记?”

说罢,他就看见眼前的小妖怪怯生生地说:“我没有遮遮掩掩啊,我只是觉得用丝绢缠着手腕,留着飘带,很好看而已。”

伶舟直勾勾地望着眼前这张写满了困惑和无辜的面孔,气息有些沉重。

从她的表情、她的说辞上,他找不出明显的破绽。可冥冥中,他就是觉得事情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