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床帏中垂着明珠,隔了绸缎,洒下了一片暗青的光。江折容的睡相非常规矩,双手置于腹上,但他的面容却不如姿态那么安然。眉心紧皱,额上凝着薄汗,一副痛苦又醒不过来的模样。
这个样子,不像是做噩梦,倒像生了急病。
“喂,江折容,你没事吧?”桑洱两只后腿站起,双手缩在护心毛处。
喊完了,看他没反应,桑洱继续往前爬,忽然,感觉到自己踩着的地方很烫。
桑洱愣住了,低头。
她现在踩着的地方,是江折容的胸口,与和她的粉爪爪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衣衫。
不太对劲。他的心口怎么会这么热?
妖怪的身体手短腿短,太麻烦了。桑洱当机立断,下了地,变回人形,从箱子里抽出一件衣服披上,束好衣带,快步回到床边。
一扯开江折容的衣服,桑洱就吃了一惊。
少年那略微单薄的白皙胸膛,靠近心脏的地方,肌肤上竟浮现出了血红色的纹路。仿佛冒着火焰的熔浆,不属于他的身体的、瑰丽而骇人的东西,在肌肤表面窜动、燃烧。
“这是什么东西……”
桑洱傻眼了,手停在半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应该不是病吧?她可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现象。
就在这时,这些肆虐的火红纹路,仿佛已燃烧到了极致,盛极必衰,竟慢慢开始收回、消失,肌肤恢复了白皙。
仿佛紧绷的琴弦松弛了,江折容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若不是他额上还残余着汗水,且胸口还很烫,桑洱都要怀疑自己看到幻觉了。
就在这时,仿佛感觉到压在自己腹上的重量,江折容眼皮一动,幽幽醒来。
一睁眼,他便与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对上了目光,大眼瞪小眼:“……”
此刻,桑洱的右手正揪着他的衣襟,扯得他衣裳凌乱,胸膛大露;左手则大剌剌地按在了他胸口的皮肤处。知情者知道她在探温度,不知道的人怕是会以为她是登徒子。
江折容的模样有些僵硬。
空气凝固了两秒,桑洱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将他的衣服盖了回去,面上摆出一副关心情切的表情:“江折容,你还好吧?我刚才睡觉的时候被你吵醒了,看你好像很难受,我就打开你的衣服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