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血,借着暗淡的晨光,桑洱四处看了看,终于发现了一串小小的脚印,从衣柜爬了出来,一路延伸了出去。打开柜门,里头甚至有一些饼碎。
谢持风应该来过这里,并且,和危险擦肩而过了。
桑洱无声地出了口气。
裴渡蹲了下来,用手指揩了揩那些脚印,道:“看,脚印有血,那小乞丐之前躲在了衣柜里,趁没人时才跑了的吧。”
“我也觉得是这样。”
裴渡本已收回了手,忽然,他似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什么,疑惑将手重新按回地上,片刻后,眉头一压,短促道:“姐姐,有个大东西在靠近。”
话音刚落,桑洱就听见了一阵怪异的声音。悉索悉索的,像是某些光滑的东西拖曳过地板这是蛇鳞在摩擦地板、极快逼近的声音。
草,是郎千夜回来了!
现在才出门,恐怕会和郎千夜撞个正着。这屋子里又没有什么完整的家具,唯一可以暂时藏身的,就是眼前的柜子。
裴渡意识到事情不对,眉毛微竖,正要拔剑。腰忽然被人紧紧勒住了。
“……”
猝不及防下,身体失了衡,裴渡的肩胛骨“咚”地撞上了柜子里的木板。
下一瞬,桑洱手脚并用地挤了进来,反手关了柜门。
“你为什么……”裴渡正要抗议,嘴唇就被一只手捂住了。
她的手心温香柔软,带了点潮意。裴渡蓦地一顿。
这柜门是歪斜的,无法紧闭,一线白光漏入,恰好照在了她耳垂的嫣红胎记上。
近在咫尺中,两人四目相对,桑洱做了三个字口型:别出声。
就在这时,二人同时感觉到柜底往下一沉。或许是因为年久失修,这底板一下子承载了两个人的体重,猛地崩了一角,发出了难听的“咔嚓”声。本来两人还能面对面坐下,此时,身体不可控地朝着一侧滑去。裴渡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中。鼻唇似乎碾压到了某种绵软馨香的东西,蓦然一僵。
这柜子本来就不太牢靠,要是再乱动,整个底板都可能会烂掉。察觉到裴渡想爬起来,桑洱立刻搂住了少年的头,收紧臂弯,让他完全紧贴在自己怀里,不让他再乱动。
刚调整好姿势,外面的黑影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