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赌场赌完，出老千赢的钱马上换个赌场再赌。输了就签欠条借高利贷，最后利滚利窟窿越来越大，就帮别人干见不得光的事。”

“他得罪了大人物，被人扣了。”

周唯实不知道李峥具体在干什么，但是牵扯到“赌”，他大概也能猜到李峥是欠了太多走投无路。海市的博彩业并不合法，想必地下钱庄也是黑白两道通吃，

他心里一急，“他们怎么才能放过小峥，还钱行吗？我去筹钱！”

林越峙双手抱臂，靠着书桌，斯条慢理地问：“你知道他欠了多少吗。”

周唯实不做声。

林越峙冷笑一声，“五百万。”

周唯实看着地板砖静止了一会儿，才艰难开口道：“我辞职，去企业做开发。”

去年远昌集团的终端研发岗，开出的应届最高薪资是128万底薪，60万年终……对方是京大的本硕博，比他履历光鲜一些，但凭借粤海大桥的项目，他或许也能谈到相近的价码……白若梅的房子、他的房子……白若梅恐怕是要一直住在医院了，他可以搬去教工宿舍……还有老家的房子，虽然荒废很久了，但或许有人愿意低价出租，做个农家小院也好……即便不能马上交接入职，他还能先找几个项目或者家教……海市的财阀富商很多，都舍得给孩子的教育花钱，周唯实以前就给扬元药业的小少爷补习过，给钱多得让他咋舌……这些都能先还一部分，等他真的从大学辞职……两年，不，一年他就能堵上李峥的债……

只消十几秒就已经想好之后的每一步，周唯实似乎很有准备，但又好像已经放弃了反抗。他忽然觉得原本被安抚的疼痛又掉头重来，密密麻麻地噬咬着他已经所剩无几的骨架。他最近身体越来越差，又查不出原因，大概是和Alpha的周旋耗费了他太多心力。

“你每 个月花1000块，吃6块100片的药。给白若梅交四万多医药费，再给他儿子还几百万的赌债，”林越峙晃了晃手上的药瓶，里面所剩无几的止痛药发出轻轻的翻滚声，“这世界上没有比你更慈悲的人了。”

“校医院教师卡能打折，这瓶药本来60块呢。”

林越峙心中烦躁，觉得这人真是无药可救。他最讨厌蠢货，而周唯实这种被蠢货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聪明人让他尤其难以忍受。他一脚踹在周唯实的小腹上，“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我……”周唯实后背嗑到了沙发椅。他的表情明显空白了一瞬，身上每根骨头都痛，可是药瓶在茶几上，他不敢伸手去拿。

“我知道我不算什么东西，林先生，我……”

“你是不是特别贱啊周唯实，白若梅有儿子，你自己跑过去要当人家儿子，人家把钱把房子都给自己亲儿子挥霍了，等到快死了让你去跑前跑后；李峥把你当傻子一样，说你是MB，你还真卖屁股给他还钱。”林越峙每个字都咬得很重，撞得周唯实的脑子一片空白。

周唯实被林越峙甩到地上，后腰被重击，撞翻了书桌。白若梅的医药记录散落一地。林越峙看得出来，她根本是靠进口药维持生理机能。按照这个情况下去，周唯实再怎么赚钱，这根线也有断掉的一天。

他怒极反笑，看着油盐不进的周唯实咬牙道：“你仗着我拿你没办法？”

“你以为你算什么，倾国倾城，绝色佳人？扔在尘狱也排不上号的下等货，操了你几次就真以为能跟我说话？老子操你都是你祖上积德！”

没办法？林越峙那么会折磨人，简直没人比他更有办法。

他正这样想着，却听到林越峙拨通了电话，“把李峥那边的人都撤了，这事儿我懒得再管！”

周唯实陡然睁大了双眼，“不要！”他扑过去倒在林越峙腿边。他不经意碰到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