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权威诊断。
“他不是beta。”
“他是个神经被割断的omega。”
作者的话:周唯实,不要哭了。
13.镇定剂
周唯实是被小腹的酸软疼醒的,朦胧间闻到消毒水的气味,身上却沉沉地抬不起来。他的精神在痛,为了不久之前肉体的苦楚。
他皱眉缓了一会儿脑海中的晕眩,才能抬开眼睛,眼神里中透出一股茫然,半晌才聚焦在天花板上香樟树的光影。
结束了?
断断续续的回忆片段散成一颗颗断了线的珍珠,性爱玩具,粉色药膏,照片,射精,失禁……一瞬间所有回忆涌起,自己喊出的荤话如芒刺在背,周唯实不自觉绞紧被子,捂着小腹。
他挣扎着坐起来,掀开被子看向下身,想要检查身体里的残留物。输液的针头因为大幅动作划开了他的皮肤,手背开始滴血,滴落床上,有几颗甩在地面,落在闭目养神的男人鞋面。
弄脏了……
周唯实顺着那双鞋往上看,看过翘着的二郎腿,看过交握的手和尾戒,看过男人的肩臂和那张噩梦中的脸。他脸色惨白,脑袋里嗡了一声,佝偻着身子,手指不停绞着枕头角。周唯实手扶住床沿向后缩,直到脊椎骨撞击病床的扶手,发出一声轻响。
Alpha向下扫了一眼,又抬眸。明明没有说话,却带着不堪回忆击中周唯实的心。
最终在男人灼灼的目光里,周唯实不顾身上还插着管子,压着爬过去,艰难地弯下腰想用衣袖给林越峙擦鞋。
“对……对不起……”
“对不起,林先生……对不起……”
周唯实半个身子探出病床,颤颤巍巍地要翻下来,一边擦鞋一边磕磕绊绊地道歉,手背裂口里的血珠滚落,他越擦滴得越多。周唯实心里特别着急,他想起自己高考物理还没有做最后一道大题,没做他就考不上海科大了。他身体特殊,只有海科大是性别全盲招生,不分ABO。他用力地擦着灰和血,他得快点给人家擦鞋,然后去做那道题。
“对不起……对不起……”他急得咬紧下唇,眼眶直泛红。
但是谁和他说过不许哭,所以他不敢掉眼泪,只是机械的重复着苍白的对不起。
一夜过去,林越峙的命令有了如此效果,他原地愣了几秒,才猛然回过神。
“好了,好了……都清理干净了。”
林越峙抱起周唯实的上身,把他塞回床上,又叫护士给他重新吊水,处理伤口。
“你……”镇定剂让周唯实的思考速度变慢,语气也变得歪歪扭扭,他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咬着,像层糯米纸相互吞没,“你不生气了。”
“我要去……考试……”
“我没有……在外面……做那些……不要……不要……”
“物理……”
不要什么,什么是物理,周唯实却不都记得。他用力甩了甩头,一阵天旋地转,更是把姓甚名谁都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