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琛。好像从自己进到殿内,她就开始低着头。是不愿意看到她吗?
不,只是因为她们现在身份有别,于理不合。她还没成为贵妃的时候,沈凌琛对她也总是恭敬,从未会做越矩的动作,现在更是如此。
娜迦的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涩,即便沈凌琛没有抬头,她也不想在她面前与这个老男人亲密的样子。原本,她就觉得委身与这个老男人很是恶心,此时更是无地自容。
娜迦也是个明白人,她并没有将自己的厌恶表现出来,现下这个情况,她必须伏低做小,还要想方设法的哄着这个老男人开心。
这是她的仇人,是害她不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罪魁祸首。但是,他位高权重,是这天下最最贵的人,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奈何不了他。所以,娜迦告诫自己,为了报仇,一定要隐忍。哪怕最后和面前这个人再无缘分,她也要将害她至此的人踩到脚下。
前朝的那些事情,娜迦都是知道的,她很喜欢听那群人说她妖妃,说她祸国殃民、说她蛊惑圣人,她就是故意这般。为的就是要将这个老男人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君,她就是要看着难过一步步走向衰败。
现下放眼整个皇宫,她是最年轻的妃嫔了。那些个什么皇后、安嫔、谨嫔的本就不得宠,根本不足为惧。唯一得宠的就是皇贵妃,可现在怎么样?自她封了西贵妃之后,这景昌帝哪里还能看到什么皇贵妃。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人,更何况还是手握权力的男人。
娜迦觉得自己是资本的,她年轻又貌美,还懂得如何哄景昌帝开心。日后,她要是能得一子,以老皇帝现在对自己的宠爱,那定是可以与宋瑾安一搏的。若是以后她的儿子或者女儿能够当皇帝……
娜迦按压住心里的心思,用了点劲儿,以免自己真的被拉到那老男人的怀里,然后娇嗔道:“圣人别,沈将军还在此呢?”
景昌帝最是爱她撒娇的模样,丝毫没有看出她眼眸中的不耐,笑着说道:“无碍,沈爱卿不是外人。”声音倒有些爽朗。
娜迦不敢多看沈凌琛,她知道她心爱的将军没有在看她,却能听到他们说话。她也不会抬头看自己,因为对她而言,这是于理不合的事情。
这样想着,娜迦的心里就更加不好受了。她不愿意沈凌琛在这儿多待,也不愿意她听到自己那些委曲求全的话,更加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不看,那样她会受不了。
于是,娜迦附上景昌帝的手,柔声道:“圣人,您刚刚和沈将军是在下棋吗?娜迦也想陪您下棋。”
娜迦如此主动,景昌帝自是开心的,连说道:“那自然是好的了。”
说罢,他将目光投向沈凌琛,发现沈凌琛一直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没有抬过头,心里对沈凌琛甚是满意,“爱卿,你先行离开吧。若新兵营那边不着急,就去慈宁宫看看皇太后。”
“是。”沈凌琛领了命,就退了出来。
离开乾清宫,沈凌琛就加快了脚步。先是去慈宁宫看望皇太后,陪皇太后说了几句话,心里想着念着都是生病的宋潋月,于是告退去了汐澜宫。
刚走到汐澜宫殿门口,就听到殿内有说话的声音,是宋潋月与宋逐月。沈凌琛的听力很好,就听到宋逐月说:“月牙儿,听话,把药喝了。”
而宋潋月则撒娇着说道:“阿姐,这药太苦了,我能不能不喝?”
“你说能不能?”宋逐月的语气中满是无奈,“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让你受罚你不怕,喝药你倒是怕了。”
宋潋月笑嘻嘻道:“我本来就是小孩子,一辈子都是阿姐怀里的小孩子。”
宋逐月用手点了点头宋潋月的额头,“你听听这话,也不知道害羞,这要是让沈将军听到了,保不准都会嫌你,这么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