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的气息完全掩盖。
灯被按亮,满地狼藉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移位的茶几上马克杯碎了一地,还有盛佑喜欢的玻璃花瓶,以及承载他们合影的相框,就连里面的照片都破损不少。
那盆放本该放在床头的多肉滚落在地,根系抱着泥土脱出花盆,如同某种不详的隐喻。然后这隐喻应验在了浴室的垃圾桶里,那块被盛佑宝贝的腕表,即使坏了也很少摘下,如今却被直接丢弃……
反复拨打的号码从盛佑的变成了顾明峥的,在不知道多少次的无人接听提示后,听筒里终于传出了顾明峥的嗤笑声,“新婚夜这么闲?”
“他在哪?”顾承屿碾碎脚边的玻璃相框,十七岁的自己在碎片里的微笑仿佛变成了嘲笑,他一脚踩上那张笑脸,只留下一边的盛佑。
如今盛佑的长相与十年前判若两人,如果不是他每年的照片中都留下了些许自然的改变,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他们是同一个人。
十年前的盛佑纤细清秀,有种雌雄莫辨的美。十年后的盛佑高大健硕,充满锋芒凌厉的锐气。前者令顾承屿一见倾心,后者却是顾承屿绝不会喜欢的类型。
顾承屿从不觉得自己是同性恋,盛佑是跨越性别的意外,哪怕盛佑长成了他绝不会喜欢的类型,他也还是舍不得离开盛佑,只是在舍不得的同时也会偶尔产生厌倦的情绪,然后宋曦瑶的出现恰到好处。
他自信盛佑离不开他,甚至觉得就算盛佑离开对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却不料现实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他不是舍不得离开盛佑,而是根本无法离开盛佑。
十年的相处把盛佑变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就如同呼吸一般,相处时如融进白昼的阳光,无知无觉地温暖着生活的平凡琐碎的,失去后才惊觉那温暖是生命的底色,是暗夜行舟时永不熄灭的灯塔。
“小顾总这是向人问话的态度吗?看来你那个浅薄的妈不仅自己教不好你礼仪,连个礼仪老师也没给你请。”顾明峥的尾音伴随着一声隐忍的闷哼,随即是捂住话筒却没捂紧而漏进听筒的“别闹”。
一时间顾承屿也顾不上顾明峥连带着他妈一起嘲讽,而是急切道:“你在哪?我来接他!这次的并购案我让你三成!”
他边说边往房间外走,甚至不在乎盛佑又和顾明峥滚到了一张床上。
“真可惜,与我共度春宵的并不是你的金丝雀。”顾明峥的喘息着说,“把鸡巴吐出来,和小顾总打声招呼,告诉他我没操他的金丝雀,挽救一下我们的塑料兄弟情。”
随着他话语落下,另一道与盛佑截然不同的男声响起,“小顾总好,我是鎏金岁月的伊恩,欢迎指名。”
顾承屿脚步一顿,咬牙切齿道,“顾!明!峥!”
“我是真不知道你的金丝雀去哪了。”顾明峥语气无辜,“早上我赶去你婚礼的时候他和我一起出门的,他又没必要向我报备行踪。”
“他操了你你能放过他?”顾承屿当然是一个字都不信,或者说不愿意信。
在他的印象里,顾明峥和他一样都是更喜欢女人的,就算睡男人也是睡雌雄莫辨的漂亮男人,肯定无法接受被男人操。
虽然不知道盛佑怎么操了顾明峥,但按照顾承屿对顾明峥的了解,顾明峥绝对是要报复盛佑的,哪怕当时没时间,也应该安排人下手,又或者安排人跟踪,以便随时下手。
“他也被我操了,我们算两清。如果你不信,可以等找到他后试试他的屁眼还是不是你鸡巴的形状,毕竟你操了十年的地方我操起来还觉得紧,帮你松了一晚上,你用起来应该能清楚地感觉到差别。”顾明峥随口扯谎,能搞崩顾承屿的心态就不枉他被盛佑操了一晚上。
当然,两清是不可能两清的。他确实如顾承屿猜测的那样不打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