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还需一炷香。”乌玉胜话语一顿,又缓缓道,“殿下不必理会?,我自会?处理。”
“不,我要去。”她?抬眼,笑?了笑?,分明尚在?病中?,却仍有不容人拒绝的威严,“他要见我,我自然得去。”
乌玉胜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便立刻拿起?书案上?的小药瓶,将它揣入怀中?后又从柜里翻出一件玄色大氅来。
他将大氅披在?朱辞秋身上?,扶着她?穿好鞋袜站起?身,又将大氅系紧了,把?大氅自带着的毛帽子给她?戴上?
“高原之?上?比不得大雍。夜间寒冷,殿下多穿些。”他双手轻轻拉着帽沿,站在?她?面前缓缓开口,“我陪殿下去。往后我都会?陪着殿下。”
“乌玉胜,你不该如此。”朱辞秋动了动胳膊,发现不再无力后便抬手拍开乌玉胜的手。她?往后退了一步,继续道,“你该带着西琳回少主府。”
“我不要。”
朱辞秋倒是极少听见乌玉胜用如此执拗的语气?拒绝她?,不由得怔了下。
“大雍使团来访,如今被扣在?王宫内月余。乌图勒此番得知殿下归来,必定是想叫殿下去见见使团。”乌玉胜上?前一步,“有我陪着殿下去,好叫旁的人不敢再折辱殿下。”
“乌图勒要生疑便叫他生疑,他如今尚且奈何不了我。”
“不行?。”朱辞秋仍旧拒绝,因着声音太急了些便不自主地猛地咳嗽两?声,眼角都咳出了些泪光。
乌玉胜见状,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连重?话都不敢再多说一句,只道:“殿下莫恼,当心身子。”
西琳大约是瞧着气?氛愈发僵持不下,便开口道:“别再纠结此事了,他们快来了。”
“我如今还未病到需少主贴身护着我的地步。”朱辞秋看了眼门外,挣脱开乌玉胜的手,淡淡开口。
她?掀起?眼皮瞥了一眼乌玉胜,“还是少主觉得,你那些眼线是吃素的?连我在?宫内的消息都打探不到?”
南夏的王宫自然也如大雍一般森严,群臣非召不得入。这也是乌玉胜为何如此执拗地想要陪她?入内的原因。
“我只是怕,怕殿下危急之?时无法?立刻到殿下身侧,怕殿下又添新伤。”乌玉胜垂眸,嗓音有些沙哑。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不过。”她?越过乌玉胜,站在?半掩着的门口,摘下方才乌玉胜给她?戴好的帽子,脱下了穿戴好的大氅。
高原上?,夜间的风吹着实?在?有些冷。
听见身后熟悉急促的脚步声,宽大的手夺过大氅,眼看就又要披在?她?身上?。
她?扭头冷眼看向男人,漠然道:“若真想让我好,便莫要阻我。一切照我所说行?事。”
外头整齐划一的马蹄声愈来愈近,火把?聚集的光亮照亮了木屋外的地界。
方才喊着少主的那名?男子又敲了敲木门,却在?抬眼欲报乌玉胜间,看见了屋内的景象,于是赶忙往外侧了一步,垂首低声道:“禀少主,他们到了。”
朱辞秋顾不得使脾气?的乌玉胜,叫站在?她?身旁的西琳侧耳过来,在?她?耳侧密语几句后便理了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衫,往外走去。
乌玉胜却又突然拉住她?的胳膊,将怀中?的药瓶塞入她?手中?,“养身丸,每日午饭后吃一粒。”
“怀宁殿下”
陌生的声音穿透风声黑夜,传入她?耳中?。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乌玉胜,然后便握紧药瓶收入袖口之?中?,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腰封后的匕首。
那是阿静雅给她?的匕首,她?说过要还给她?,不能带入王宫被搜走。
于是便将它取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