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有情,也要绝情。可?人非草木,她若真要绝情,也是极难的。
“我今夜来此,只为祝殿下新春安康,平安,顺遂。”乌玉胜将披风给她系好后,一直待在她面前,轻声?说着话,“殿下,我可?以放过大雍。”
“嫁给我,我就放过殿下的子民。”
朱辞秋抬头望向他的眼,觉得他疯了。她打落他摸着披风系带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冷漠道:“乌玉胜,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殿下,你无法阻止燕京的酒囊饭袋暗中作梗。”乌玉胜站在原地?,面容隐在烛火下,“即便你有万千招数,南夏健硕之士远超大雍,兵马也比大雍多一倍,后方粮草补给如流水般送入军营。”
“你守不住的,龙虎关战败后,就已告诉殿下了,你守不住这边塞。”
“守不住?”朱辞秋冷笑,“世上之事千万,我却从不信这些提前笃定的言论。无人敢拼,那我便去?拼。即便是我死,我也要看看,这天下,究竟是不是真的烂的生了脓疮,无药可?治。”
乌玉胜闻言,沉默半晌。他忽然单膝下跪,以大雍之礼待她,语气却含着威胁:“殿下,你若嫁给我,我可?以放过你的子民。”
“我也能替殿下,除尽脓疮。”
她看着乌玉胜,觉得好笑,便嘲讽道:“本宫不止要这些。本宫要无上权力、万里疆土,也要南夏对本宫俯首称臣,少主,给得起吗?”
乌玉胜望着她,好似当了真,“臣愿以万里江山作聘礼,迎殿下入,南夏。”
“骗子。”朱辞秋勾唇一笑,将乌玉胜的披风解开扔在地?上,又踹了他一脚。她拔出腰间?的匕首,弯腰将匕首抵在他咽喉处,轻轻地?划了一下,留下一串细小的血珠,“乌玉胜,你真可?笑。大半夜来此,竟然只为说出此事。”
“滚回你的南夏去?,若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不会再留你性命了。”
后来如何,朱辞秋有些忘了。只记得除夕后,她再也没见?过乌玉胜,直到军中弹尽粮绝,她向燕京妥协。
又扭头看向如今在她身后,早已变了模样的乌玉胜。仅此一遭,她方才知道,当年雪中帐内那句,守不住十三州,是怎样的实情。
那是早已苟且注定的交易,将人如畜生般戏耍。
“乌玉胜。”
“嗯?”
“当年为何,不愿告诉我实情。”
第48章 第四十八话 “从此,我只臣服于殿下。……
乌玉胜握着缰绳的手一颤, 好似也想起了当年?之事。
他放缓了驾马的速度,他们顺着太阳走,阳光照在他们脸上, 两侧微风卷起树木青草香,吹动两人的衣袖, 就连发丝被风吹动,在光下交缠在一起。
这样平静祥和的氛围, 让朱辞秋觉得他们之间的那?些,声嘶力竭的争吵与仇恨, 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消失了一般。
“大雍内忧外?患经年?之久, 若不将其?彻底抽筋剥皮铲除烂死的腐肉,大雍国灭,是迟早的事。就算我不告诉殿下这一切的真相,殿下也深知这一点。”乌玉胜的声音缓缓而来,好似早前恶劣的语气在温熙的阳光下,都化为乌有,只余淡然与平静。
“殿下在边塞那?么久, 正因为听见了看清了这世间万万疾苦, 所以更想为身后之人挡住刀光剑影。”他突然低首,离她更近,“所以我知道,以殿下的性子,若得知这一切, 便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个?人。”
“即使搭上殿下自己的性命,殿下也会替天下黎民,问他们一个?公道。”
“可是殿下,当年?燕京的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你, 南夏也不愿给你一丝喘息之机,那?段日子,”乌玉胜又?望向已近在咫尺的天池,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