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十三州换你穆家一条生?路,”朱辞秋顿了顿,“你们?穆家,当真是金贵。”
“殿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命不可违,不敢违。我们?极少入燕京,就连京中的宅邸都早已破败腐朽,更遑论人脉?若我父被诬,无人会替我们?辩白,等待我们?的,唯有死路一条。”穆照盈眼?中有泪,“若有其他路可走,谁又愿意出卖故土?”
她看着这个年近半百,身在异乡十余年的女?人,并未升起些许同情之?心,冷淡道:“是啊,谁的命,不是命呢?”
话?音未落,屋外忽起了阵风,吹动两旁的竹树,四周安静得?只剩下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不远处花圃中的月季花随风飘着,掉了几片花瓣落入泥中。
朱辞秋站在台阶上,风吹动衣摆与发梢,抬眼?看见穆照盈站在原地,神情似乎因这一句话?而变幻莫测,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意,却又转瞬即逝。
“殿下说?得?对,谁都命不是命。”穆照盈抬眼?,朝她欠身一礼,“穆家辜负了先皇的信任,辜负了十三州的百姓与将士。如今一切,将来死生?,皆是我们?咎由自取。我只希望殿下回到大雍后,看在我父曾与先皇誓血为盟,守了西北边塞半生?的份上,能?留我父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