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3)

。手略微在半空停顿一下后,便一面将信件拿起?,一面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而乌玉胜,则坐在她身侧,与她只隔了一张主桌的位置。

他将一旁的茶杯翻转,给她添了一杯新茶,又亲眼看着她,拆开了那封信。

信有三页,第一页只写了一行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朱辞秋看过穆老将军的笔迹,方?才也见过了穆照盈的笔迹。是以她只看一眼此信,便能确定,这里头的内容皆是穆照盈所写。想来是依着她脑中?所记而誊写下来的内容。

她翻动剩下的那两页纸,看了半晌。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她与乌玉胜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始终捏着信纸,一直注视着信中?内容,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

“果真是好大一盘棋。”朱辞秋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她将信纸举在半空,仰头看向它,“南夏,大?雍,全是蛇鼠一窝。怪不得穆照盈会恶心地独居此处,不愿再见他们任何一面。”

朱煊贺。她在燕京时,从未听说过这个?人,就连如今年纪最轻的吏部侍郎顾霜昶,都?从未对她提起?过这个?人。

顾家百年世家,三代宰辅。顾家的大?家长,那位从先皇即位便一直辅佐他的肱骨老臣,在大?雍,几乎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存在。

可燕京的所有人,都?从未想起?过,先皇曾有一位名唤朱煊贺的儿子。

朱辞秋终于知?道,原来史?书传记的白纸黑字,真的可以随意篡改涂抹。

“殿下,”乌玉胜忽然半跪在她面前,伸手想要将那信纸从她手中?拿走?,“如今既已?看完,便先吃饭,一切事宜等饭后再说。”

朱辞秋晃开乌玉胜的手,微微低头看向他的眼睛,沉默须臾后,缓慢开口?道:“我父皇即位前,南夏与大?雍的战事并?不频繁,我原先不知?,乌图勒是因为你母亲,还是因为朱煊贺的计划才会如此。”

“如今我却明了,乌图勒与朱煊贺这样的人,是没有心的。”她将信纸轻轻放开后,任由这载满穆照盈痛苦的计划飘落在地上,也飘落在乌玉胜身侧,“至于穆老将军,穆伯鸣。或许他在我父皇即位前,是真心在守着大?雍的百姓,守着长邑十三州。”

她就这样看着乌玉胜,没有再说出后半句话。但她与他,如今都?已?心知?肚明。

朱煊安,信中?提到过他。那是她父皇的名字,他在十一年前即位后,不,应当是他在先皇病重监国时,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抚边塞,而是让从未上过战场读过一本兵书的宦官,去做监军,掌管军权。

何其荒谬,何其可笑的一件事。

直到穆东风一刀砍掉了宦官的头,朱煊安没过多久成功即位,要召回那位监军的宦官。朱煊安好?不容易熬到先皇病逝,迫切地想要立下新皇威风,在知?道宦官死于战场后,要穆东风回京述职。

谁都?知?道,穆东风此去非死即困,而边塞也将再无先皇所在时那般安宁。恰在此时,乌图勒找到了穆伯鸣。

穆伯鸣知?道了穆照盈的下落,也看见了乌玉胜的画像。

“穆伯鸣想要族人与儿子安全,所以乌图勒告诉他,你,能替穆东风回京。”朱辞秋手扶着椅把?,半垂着眼,好?似在看乌玉胜,又好?似在看地下散落的纸张,“你与穆照盈相像,也与穆东风眉眼有些相似。只要与穆伯鸣有血缘关系的任何一人回京,朱煊安都?能在燕京,在大?雍,立下他所谓的威严。”

乌玉胜低下头,将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一一拾起?后攥在手心,他抬着头,看向她,缓缓开口?道:“他被压得太久了,所以在得到皇权,坐上龙椅的那一刻,就再忍不住本性。”

“穆伯鸣不是愚忠之人,他猜到穆家日后再无安宁,或许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