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视线看向她与乌玉胜紧握住的手,抬眼看了眼她,又看了眼乌玉胜,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发出一阵冷笑后回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朱辞秋被迫加快了步子,乌玉胜便又拽了拽连在他们身上的绳子,诃仁不慢反快,却也快看见下个路口时逐渐慢下来。
他们一直在这些石柱与岩壁间游走?,每处岩壁在朱辞秋眼中都?长得一样,若非诃仁摆弄那些小石堆提醒方?位,恐怕她早已?以为他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日落黄昏又至,已?经一天未进水食,又在日头下暴露着,饶是身旁的乌玉胜一直握着她的手,也让她视线与思绪都?逐渐模糊混沌,看着又到?了一个路口,她停下来,忍着喉咙的干燥撕痛,开口问?诃仁:“还有?多久?”
诃仁的声音也没好到?哪儿去,但他中气却比她足不少:“过了这个路口,再走?十多里便到?了。”
她听后点了点头,见诃仁背对着她看不见,于是又道:“挺快的。”
诃仁摆好石头,站起身拍拍手,转头望了她一眼,用手指了指自己,“那是有?我带路才快!若我不在,你跟乌玉胜至少得绕个三五日,更别提他只来过三次,这万一把你带入魔鬼窟,你俩就得死在这。就像……”他回头思考了下,一面?往前走?一面?继续道,“就像你们大雍人说的什么来着?对!我想?起来了,就像是一对亡命鸳鸯。”
他说得很?笃定?,却叫朱辞秋笑出声来,“你的中原话,跟乌玉阙不相上下。”
诃仁听出她的嘲讽意味,十分不乐意:“别拿我跟他比。”
身旁乌玉胜忽然捏了捏她的手,将她拽到?他身旁,又开口对诃仁说:“不想吃沙土就闭上嘴。”
话音未落,四周便刮起一阵风,卷起沙尘吹过他们身侧。
诃仁挥手拍走?散在身上的沙土,吐出一句:“你还真是个乌鸦嘴。”
黑夜将近,岩壁与岩壁间刮起的风愈来愈大,地上的沙石与不知名的矮株草木也逐渐被吹动,在寂静的四周发出沙沙又哗哗的声音。
朱辞秋口干舌燥,已?经不想?再多说一个字,身上的体?热因为一直走?动未曾停歇休息,在黑夜中不降反升,甚至还叫乌玉胜那双冰冷的手也逐渐变得暖和?起来。
走?过最后一条羊肠小道,穿过层层岩壁与石柱,植被渐多起来,岩壁逐渐减少,视野也愈发开阔。
乌玉胜与诃仁同?时拿出火折子点燃,朱辞秋抬头,看见今夜星辰格外闪烁,残月挂于天边,就如在大雍观星台看过的一般。
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他们终于穿过岩壁,到?了开阔之?地。但这开阔之?地也并不平坦,在身旁火折子的微光下,朱辞秋能?看清远处无数层层交叠的山坡,山坡上有?无数树木,坡下是数不尽的房屋,她也能?看清在黑夜中户户都?亮着点点星光。
诃仁解开腰上的绳子,抬手指向前方?,道:“这才是真正的霞山谷。”
她正要让乌玉胜放手,解开自己腰上的绳子时,后者却主动松手替她解开了绳子。于是她摘下帷帽,余光瞥见乌玉胜将绳子解下收好后便抬步往前走?去。
越走?近她才发现,那些山坡并不小,反而就像山一般大,而那些层层山坡后是更巨大的雪山,好像将整个霞山谷包裹在其中。若非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草原上的裂谷下,能?通向这样的天地。
乌玉胜走?在她身侧,自然地拿过她手中的帷帽,又对她道:“方?才的裂谷,只是障眼法。此处已?不在裂谷内。”他顺着她的视线,将火折子往前递了递,指向远处层层山坡后的雪山,“那是真正的神山,天神山。”
她顿了下,自然地问?道:“喜塔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