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驱散阴云透出光时,诃仁也抬手让他们停了下来。
朱辞秋转头看向被?阳光照耀到的沟壑,四?周岩壁果然如他们所说,是红褐色的,又奇形怪状无比的岩壁,这?些岩壁分层又连在一起,直至谷底。她垂眸往谷底看去,谷底生出许多石柱与红褐色的岩壁,似乎将宽大又悠长的路阻断分割成无数条小道。
她顺着这?些岩壁往远处望,发现这?道沟壑要比她想象的宽得多,深得多,也奇怪得多,怪异的谷底与岩壁就像是不属于这?片大地一般的存在。
“那里,便是天梯。”诃仁用?手指向那些岩壁分层又相连间,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被?人工开凿出的类似一层层阶梯似的陡峭之路,直通谷底。
南夏人果然很喜欢用?天、神?这?样的字眼,比如喜塔拉神?山、天河,如今又有天梯。
朱辞秋走近天梯旁,看着接近垂直的坡度,又看向谷底的怪异,头一次生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她就像是在主动走入回不了头的深渊。
忽然感觉左手被?人握住,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用?抬头都?能?知道是谁握住她的手。
乌玉胜的手很冰,却也让她心中的胆寒减少许多。
“这?里只是看着深。”诃仁顺着岩壁间的陡峭台阶往下,还能?自然转过头看着她笑,“殿下害怕了?”
此时乌玉胜拉着她让她走在他前面,又忽然将腰间的佩刀拿了出来,他拿着一端,抬眼又垂首示意她拿过另一端。
她抬手握住佩刀另一端,身后的乌玉胜将她头上的帷帽摘下拿在手中,轻声开口:“遮挡视线,待下去后再还给殿下。”
也正?因他将帷帽摘下,让她与诃仁的视线相撞。
于是她笑了下,用?空闲的手指了指陡峭蜿蜒的天梯,“首领大人,我有个好办法。”
诃仁一面下着梯子,一面回答:“什么办法?”
她一步一步踏得很稳,可?握住佩刀的手却止不住地有些发抖,但声音却听不出任何异样:“你滚下去,既能?节省时间,能?在霞山谷吃上午膳也说不定?,又不浪费力气,还能?让首领你的嘴巴歇一歇,三全其?美。”
诃仁扭头瞪了她一眼,又迅速回头看路,但嘴巴却不停歇:“我觉得殿下的嘴巴也该歇一歇,不如你跟我一同滚下去吧?”
朱辞秋正?欲呛他,身后的乌玉胜却突然拉了拉她衣角,又悄然出声:“殿下,凝神?,注意脚下。”
“哈哈,乌玉胜!”诃仁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语气变得有些激动,“你不会是嫉妒我能?跟你家殿下说这?么多话吧?”
乌玉胜声音冷凝:“闭嘴。”
“照我说,你这?人就是太小心眼了,也太容易闹别扭,还是个闷葫芦,什么都?不愿意摊开了说,你以为谁都?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诃仁越说越激动,话茬愈发刹不住脚,似乎深受其?害,“当年你逃出南夏我可?是替你打?了掩护的,你倒好,刚回南夏就要将我吊起来打?一顿,我问你为何如此,你那嘴巴就像不会说话似的,问你大半年都?没问出个底细来。这?还是我亲自去大雍套了消息回来才知道你这?小子受了情伤”
乌玉胜隐忍着怒气,声音有些撕裂:“你说够了没有?”
诃仁哑口一瞬,又轻轻吐出两个字“回来”。刚一出声,乌玉胜就不知从哪掏出的小石子扔向诃仁后脑勺,让他被?迫闭了嘴。
朱辞秋默默地听着,也不说话。
她对?诃仁说的有些话,心中是表示赞同的,而且从诃仁透露的话语来看,他与乌玉胜,自小便相识且是互相信任的。
乌图勒不可?能?不知道此事,若是他要阻止乌玉胜势力更?盛,两年前诃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