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是你将我们在大雍安插的人都扔了回来。”乌图勒靠在王座上,像邻家阿爷一般和蔼地开口,转而用南夏语说出下半句,“我很喜欢你,也很欣赏你,因此常常觉得,你要是南夏的女人就好了。”
“可我不是。”朱辞秋淡笑着,身上的狼狈并不能够掩盖她天潢贵胄的姿态。
在乌图勒的眼神示意下,先前松开她手中铁链的守卫用脚踹向她的后膝,她再次被人按住右肩,猛地跪在地上。
乌图勒见状装作惊讶说道:“倒也不必如此大礼。”
“领主真是懂礼之人。”朱辞秋抬眼望向这个虚假的领主,语气越发冷淡。
守卫手中的狼刀忽然刺向她。
瘦小又薄弱的手掌被狼刀贯穿,肩上的伤口被按压出血,她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连视线都逐渐模糊。
守卫又在刹那间将狼刀拔出,她的神经再次收缩炸开。剧烈的痛感让她咬破嘴唇,发出闷哼。
守卫用近乎狂暴的声音咬牙切齿道:“在这里,用南夏话。”
见朱辞秋痛苦的模样,周围又响起一阵胜利般的叫吼声。
她按住不停流血的手掌,缓慢地站起身。
苍白的脸庞从未有过一丝胆怯与无助,她用流利的南夏话说道:“我带着诚意来此和亲,这便是领主的待客之道?”
身旁的守卫却再次将她压住,右手的鲜血流了满地。
她抬起头,看向乌图勒。
好像天地与众人皆凝固住一般,只有她掌中的鲜血在流淌着,想叫她失血而死。
第2章 第二话 “怀宁殿下,你真让人,惊喜。……
“那就让我们看看公主的诚意。”
沉寂良久,乌图勒终于站起身,朝两旁守卫拍手,“听闻公主殿下琴弹得特别好,乃大雍之最。”
守卫抬来桌椅与一张古琴,那个在朱辞秋身旁的守卫拖拽按住她,让她坐在古琴前不得动弹。
“为我南夏弹一支战胜之曲。”乌图勒坐回王座,期盼地看向朱辞秋。
朱辞秋的右手已经抬不起来了,更别说现在叫她弹一支曲子。
在她不动的时候,身旁的守卫将她受伤的右手强行按在古琴上,指缝间不停地渗出血丝。
她被按住手指在琴上弹出呕哑啁哳般难听的刺耳声音。
乌图勒笑道:“还不多谢殿下献乐?”
于是那些士兵围着她一圈又一圈地挥舞着手中狼刀,不停地叫吼着。
朱辞秋的意识快要强撑不住,她想要倒在琴上却被强行拽住发髻,让她继续清醒。
“怀宁殿下,”她听见王座上的声音,“三个月前,你将我军将士们赶尽杀绝时,可曾想过今日?”
“不过多亏了你们那个废物皇帝,他居然真的接受了提议,送你来和亲。殿下的王兄,并不如你一样有脑子。”乌图勒似乎很意外地说着,“如今,你落在我手中,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朱辞秋吐出一口鲜血,声音越发沙哑:“他不是皇帝,只是监国。”
乌图勒听后,随即乐道:“有何不同?你们那老皇帝如今已病得下不来床,他自然是板上钉钉的新皇。”
她抬起头,平静道:“他不配此位。”
“那你觉得,谁配?”乌图勒换了个姿势,仍旧笑着问,“你吗?”
此话一出,周遭便响起嘲讽的大笑声。
她也跟着他们笑,“大雍内患严重不错,但南夏也并非铁板一块,不是吗?”
周遭声音渐小直至消失,安静半刻后,乌图勒坐直身子,挑眉:“哦?”
“你让他们松开我,我便告诉领主,我会如何做。”
乌图勒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