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往下淌,滴在她挂在他腰间的玉佩上。
“蠢材。”
朱辞秋轻嘲出声。
朱年景仿佛褪去害怕,可?仔细一看,稚嫩的脸庞仍在颤抖着,但声音却拼命努力镇定下来:“我不想让皇姐,脏了衣裙。”
朱辞秋凝视着他。
门外采朝在此时叩了叩门,示意她在此地已过三刻钟。
她嗤笑?一声,仿佛对朱年景所言十分不屑。可?她注视着朱年景脸上的浆水,又忽然蹲在朱年景面前,用手帕轻柔地擦干净朱年景脸上的粉屑和?浆水。
暮色透过窗棂投在她侧脸,将凌厉轮廓镀成暖金,恍若慈悲的神佛垂眸,温柔又令人心安。
可?孩童的小手垂在身?侧,攥得如同石头一般硬。他仍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太?子殿下,可?愿随我回公主?府上第二课?”
朱辞秋站起身?,金钗流苏在摇晃间发出清脆碰撞声。
朱年景点了点头。
守在门口的老太?监佝偻着腰,见朱年景一直跟在朱辞秋身?后?,忽然忍不住出声喊了句:“小殿下!”
朱年景匆匆回头,眼中蓄满了泪。
采朝挡住他的视线,关?上了可?以再见老太监一眼的大门。
带着朱年景回到公主府时,送信的暗卫也回来了,他带回一封顾霜昶写?给朱辞秋的信。将朱年景安排在听雨堂暂住后?,朱辞秋回到书?房,拆开那封信。
信中只有?一行字:世子已安顿好,辽东铁骑为殿下后?盾。
她打开烛火罩子,将信放在火下烧尽,灰烬落在地上,被她用脚碾碎末入砖缝,却留下一阵乌黑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