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忙不迭地?跑远了。
朱辞秋扭头看向殿内,又看了一眼?空旷的殿外。心里想着, 看来那些方才还在此处对?陛下哭天喊地?的大臣们,也不是真心想看陛下醒来吧。
“殿前司都指挥使何在?”
她站在台阶下,问身后的太傅。
太傅仿佛已经敛去所有不服愤恨,唯有顺从恭敬,他走到朱辞秋面前,从怀中取出?一枚虎符与印信,“尚在禁苑练兵。”
朱辞秋接过虎符与印信,递给朱嘉修,平声道:“去禁苑,调一千禁军,就说,太子?意图逼宫谋权篡位,让他们速来金銮殿救驾。顺便,去宫门接一接公主府的护卫军。”
“还得请太傅去庆宫将景弟带至金銮殿。”
她微微欠身,对?太傅道。
两人?相继离去,朱辞秋才理?了理?有些乱的衣袖,在众宫人?避让中往金銮殿去。
顾霜昶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只?是将到金銮殿时,他忽然开口:“殿下,太子?外祖乃永安侯,有先帝钦赐丹书铁券,此刻怕已被请到金銮殿内。”
正?午的太阳最烈,朱辞秋被晒得闷得慌,可本该燥热的身体却?不自觉发?冷,她压下不适,淡笑说出?不屑:“一个自恃功高的老匹夫而已。”
说罢,便踩着台阶而上。
金銮殿内寂静无声,文武百官都老老实实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龙椅正?对?着的大殿空地?中央,站着一名身穿盔甲的老者。
朱承誉重拾傲气站在他身侧,眉目凌然又得意地?看向朱辞秋。
除此之外,身着华服满头珠翠的贵妃也赫然在此。
她怒目而视,似要用眼?神将她斩于此处。
老者原是背对?着她,听见脚步声的一刹那,也缓缓转过身。
他年事已高,头发?花白,脸上满是岁月的风霜,可一双被皱纹挤压的双眼?却?仍明亮得能射出?锋利的光芒。
“上次见怀宁殿下,还是在五年前的除夕宴上。”永安侯沉默地?审视了她一眼?,突然开口。
“以永安侯此刻境地?,倒不必在此同本宫叙旧。”
朱辞秋越过三人?,跨上通向龙椅的台阶,却?被永安侯拦住。
她垂眸,盯着横在面前的枯瘦手掌。
那双手布满伤疤裂纹,好似诉说着这双手的主人?身上多年的功勋。
永安侯哼笑一声,朝她摊开手掌。
“听闻公主假冒陛下手笔,伪造诏书。说要废太子??老臣敢问,诏书何在?”
朱辞秋停在原地?,扭头看向永安侯,温声道:“顾大人?,拿给永安侯看。”
顾霜昶缓步上前,立在大殿中央,从身后拿出?诏书。
他将它?摊开举高,诏书内歪曲扭斜的字还印着朱煊安握笔时力气不足不小心留下的手指印。
即便再歪扭,一笔一画仍是想要写得端正?,字尾处的停顿与从前奏折上朱笔留下的朱笔一模一样。
永安侯眯起眼?睛端详了半晌,目光停留在那作不得假的国?玺印上。
这几年,他们私下明里寻了多久,连国?玺的影子?都未曾瞧见过,怎会如此轻易出?现在朱辞秋手中?!
若不是朱承誉早就端着个太子?的名头,若不是朱煊安病重前他们忽悠着他曾让朱承誉接手部分?朝政,若不是朝中有无比他再合适的人?选,那些大臣们也不会在朱煊安病重昏迷不醒下,连国?玺都找不见便让他成了监国?之人?。
国?玺……国?玺。
永安侯的目光忽然看向台阶最顶端的龙椅。
说到底,想让朱承誉没有任何非议地坐上那个位置,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