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过头,不愿再?与乌玉胜对视,散落下?来?的长发随着?动作耷拉在肩头,声音几乎不可闻:“如何没说。”
乌玉胜没有回答,只先看了一眼被叠得齐整的斗篷。
朱辞秋身上茉莉花的清香将?他身上的味道掩盖住,他在想,若是他再?穿上这件斗篷,是不是就像是她在背后紧紧拥着?他一般。
说起来?,朱辞秋从未主动抱过他。
连那种不带任何算计,纯粹地想要因为他在身边而?开心快乐的模样,好似都从未有过。
除了从前装作乖顺,聚少离多的少年时期,之后每一天的相处,都充斥着?两国仇恨与私人?恩怨。
“殿下?。”
乌玉胜手指摩挲着?朱辞秋手腕上细腻的肌肤,轻声道:“你听我说,我是一个烂到骨子里的人?,若不是数年前与殿下?相识,我如今早已是一具行?尸走肉,连半分想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
“但我也知道,此前种种,是我对你不起。若殿下?不想说不想做,我也不会?再?强求一分,只求能让我跟着?殿下?,赎一赎我的罪。”
乌玉胜演技精湛。
上位者与卑微者的姿态总能随时随地自由调换,卑劣与委屈来?去自如,所以即便?绕是如此了解他,都叫朱辞秋有时都分不清,他说这些话?时,心中是否真的这般想。
她试图挣脱束缚,乌玉胜的手却扣得越发紧。
“我不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不会?因为你说了一些令人?难过的话?而?心软,更不会?宽慰你劝导你,我就是这样的铁石心肠。我也不喜欢你装出从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讨我欢心。”
朱辞秋抬眼,重新望向乌玉胜:“因为不论你是少时模样,还是如今模样,我都无所谓。”
乌玉胜放在她膝盖上的双手缓缓滑落,他有些失落地跌坐在她身旁。
又听见朱辞秋再?度开口,声音在山洞里清晰可闻:“只要是乌玉胜这个人?,就够了。”
不论恶毒还是善良、卑劣或是高?洁、阴暗还是开朗,她都无所谓。
她感受过乌玉胜的所有面,见过他一切伤心难过,看过他的卑劣偏执,了解他的痛苦憋闷。
也知道他即便?恨死了乌图勒,恨死了南夏,也都没有拿整个南夏的百姓当棋子、做赌注。
她知道,乌玉胜不是他自己口中那样的人?。
乌玉胜一时不能理解这样一句话?,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骤然扑向朱辞秋,将?她扑倒在铺了一层薄薄被褥的石板上。
眼波流转,情深难言。
朱辞秋回抱住了乌玉胜的脖子,将?自己轻轻往上一带。
乌玉胜有些愣怔,手却不自觉收紧。
一旁燃得正旺的干柴冒出一些火星子,扑腾在半空中又熄灭。石洞外的雨忽而?又大了一些,外头有许多高?大的野生树木,雨水打在上面,淅淅沥沥又哗哗啦啦的。
风卷了一丝凉意吹进来,火堆也跳得更欢。
乌玉胜高?大健壮的身体挡住了外界来?的凉风,朱辞秋并未感觉到冷,甚至还觉得有些热。
这还是头一遭。
贴在她身上的高大男人也越来越热,他拉开衣领,单膝跪在石板上,褪下?外袍。
健硕又满是疤痕的胸膛在洁白的里衣下?若隐若现,朱辞秋不由自主伸手触碰到他心口那处伤疤。
却不曾想手指下?的肌肤微微颤抖了一下?,乌玉胜喘气?声变得笨重,他深吸一口气?,轻柔又急速地用手贴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又抵在石板上。
呼吸声交互交缠,他们此刻的距离不过一指。粗重的呼吸如同刚才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