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辞秋没有搭话?,只是隔着树荫看向少年看起来气急败坏却又乐在其中的脸庞,以及时?不时?爬上脸颊的酒窝。
西?琳倒是没有笑,依旧是淡定的模样。
“江南陆家的小?公子的病好了吗?”朱辞秋忽然问?了一句。
顾霜昶略带疑惑地回?答:“不知。我马上派人去查。”
“金陵白家是不是很有钱?”
顾霜昶愣了下,还是回?答:“富可敌国。”
朱辞秋指了指不远处急得跳脚的少年:“带他去辽东。”
顾霜昶本来想问?为何,可忽然反应过来朱辞秋的用意,便不再言语。
刚过柳州城,城外人头攒动,全是来看使团与回?朝身死的公主殿下的。
顾霜昶提前坐在马车内,西?琳在朱辞秋的眼神示意下忽然掀开帘子,自手中散出令人头晕目眩的迷药,车夫立马失去方向,马车胡乱冲撞着,一时?混乱不已,胡将军的亲兵为保护百姓纷纷上前拦住横冲直撞的马车,却不曾想西?琳又一次散出迷药,猝不及防的十?名的亲兵纷纷倒在路旁。
朱辞秋拽紧缰绳,冲向空旷的前方,一旁是被人群冲散的使团,亲兵一面疏散人群,将跌落下马的使团之人护住,一面在身后护着棺椁往前赶。只有白兰扬骑着马在最前方,死命拽着受惊的马儿缰绳。
西?琳掀开帘子,朝他伸出手:“跟我走!”
前方除了没有任何人影,朱辞秋已经没有作伪装,清冷孤傲的双眼望向白兰扬。
马上的少年一愣,又瞬间汗如?雨下。
他曾在黑市的画摊贩处,看见过守镇公主的画像,也曾在南夏亲眼所见。
他立马舍弃自己的马儿,跳到马车上。
白兰扬就这样战战兢兢地入了他们的局。
柳州之行,已经将他们暴露了,所以他们必须尽快赶到辽东。
从柳州往北走,距辽东千里?之远,至少得一个月到。
“太慢了。”朱辞秋声音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看向顾霜昶,“已经耽误了两个月的时?间了。”
白兰扬和西?琳在赶着马车。
顾霜昶轻声道:“若从送信开始算,如?今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辽东是聪明人,不会不答应殿下。”
“不行。”朱辞秋皱眉,“必须再快点。我身上无值钱之物,你?可有带钱财?”
顾霜昶拿出一袋碎银:“只有这些。”
朱辞秋接过颠了颠,摇头:“千里?马都租不到一匹。”
柳州一闹,那紫檀木棺椁会不会被人打?开便是个未知数,若随着使团剩下的人一同入京,那么燕京便会知晓她还活着。
那么朱煊贺必然会有动作。
藏在暗处的人从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白兰扬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还是颤颤巍巍开口?:“我,我家商铺都有马匹送货,要不?”
朱辞秋闻言沉默须臾,随即掀开帘子,朝他笑道:“带上你?,果?然没错。”
四人来到某处城镇的白氏药铺中,少东家白兰扬直接牵了四匹千里?马出来,可谓是财大气粗。
他一人趾高气昂渴望夸奖,可惜其他三人忙着赶路匆匆道谢后便扬长而去。
朱辞秋走在最后,忽然勾唇一笑:“白兰扬,到了辽东,你?家使节大人请你?喝酒!”
公主带着帷帽,乌黑的发丝飞舞,帽纱下素来不苟言笑的清冷面容笑颜如?花,竟令周遭景色都黯然失色。
少年跳上马背,追上他们。许是马是他提供的,他连胆子都大了不少,甚至还能对朱辞秋开口?说?:“让西?琳请行不行啊!”
西?琳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