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若我?藏着掖着,他可不会善罢甘休。”
屋内寂静半晌,只有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朱辞秋望向门口,忽然开口:“说不定过几日,杜大夫就出现了呢。”她话锋一转,又问西琳,“你何时出去买药材?”
西琳回答:“现在。”
于是,她又跟着西琳往角门而?去。
只不过却在门口被拦下了,朱辞秋这时知道乌玉胜的?底线在哪了,她并?不胡搅蛮缠非要出府去,只朝西林摆手,让她早去早回。
她如今的?活动范围,只能在这小小的?少主府内。
少主府光秃秃的?,枯燥无味,连花圃都没有一处,她所在的?院落处也只有零零散散地种着几棵瞧不出品种的?树。朱辞秋在府内毫无目的?乱逛,仍是连个人影都没瞧见一个。
忽然心领福至般,她停在东边院落的?门口,此处并?未上锁,木门一推即入。
院中有花,被昨夜的?雨水打得东倒西歪。
朱辞秋蹲在花旁,看不出来?这花是什么品种,只觉得清香无比,或许是乌玉胜随便乱栽的?几朵野花。
她又站起身左右环顾。院落不大,却很干净,院中几处房屋都未上锁,她随意打开一扇门,灰尘霉气有些呛鼻,叫她忍不住捂住口鼻。
房间?内并?不昏暗,借着窗棂透进屋内的?光亮,朱辞秋能看清房内的?所有物件。
这个房间?实在太小了,小到她一眼?便看见乌玉胜少年时所佩之剑,那?把剑就这样孤零零地挂在墙上。她情不自禁上前,指尖探向尘封已久的?佩剑,摸到了极厚的?灰尘。
她取下那?把剑,噌的?一声,剑出鞘。通体雪白锋利的?剑身还如当年那?般,只是剑鞘生了灰尘。
右侧的?桌案上什么都没有,只是桌下的?柜子上着锁。
朱辞秋看了一眼?手中出鞘的?剑,只思考了一瞬,便举起剑砍向锁。砍了两三?下,锁才完全?砍坏,于是她将剑放回原处,蹲下身打开柜子。
柜子里只有一封被褐色掩盖字迹的?书?信。
朱辞秋觉得眼?熟,不由自主地拿起信,却发现那?些深褐色之物像是鲜血干涸之后的?印记。她心中没由来?地加速跳动,脑中空白一瞬,却还是颤抖着打开了那?封信。
那?是建昌六年中秋节,她寄给乌玉胜的?书?信。
也是唯一一封,她主动寄给他的?信。
信中的?话被血迹掩盖,已经看不清了,可乌玉胜还是藏在这里,不愿舍弃。朱辞秋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像是被人掐住咽喉,喘不过气。她不知道乌玉胜究竟是在故技重施的?骗她,博取她的?心软,还是他本就珍视着这样一封早已看不清楚的?书?信,即便恨着对方,也要锁起来?,连灰尘都触碰不到一点。
朱辞秋头皮发麻,快速地将信放回原位,关上了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