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怖。”朱辞秋笑着?说,“能活着?就好。”
“若不是他,我也?不会以这样一副模样活在世上。”穆子?昂戴上手衣,看着?乌玉胜开口,语气像是在发?牢骚,又像是带着?些咬牙切齿的?痛苦,“我本可以了无牵挂的?死去。死了的?人就不会再?有任何恨。”
乌玉胜上前一步,却被朱辞秋拦住,她扭头朝他一笑,纤细又冰冷的?手拉住他带着?茧巴的?宽大手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温柔地?拉过乌玉胜,挡在他面?前,就像是无声的?安慰。
“死当然容易,脖子?一抹便能成一抔黄土。可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你真的?甘心吗?”掌心传来暖意,是乌玉胜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我查过你。从?寒城撤离的?将士与百姓,每每提起你时无不夸赞你,惋惜你,也?痛恨当年奸人挑拨离间?,至你与穆将军反目成仇。他们还记得你,每年清明时,也?曾为你放飞一盏孔明灯,祝你在来生无病无灾,平安一生。他们没有人希望你死在当年,都希望你仍然是那个能与他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小穆将军。”
“穆雨生救你,也?是如此。他视你为挚友,不顾性命救你出火海,也?只为让你活着?。我一直以为,人只要活着?,就有烧不尽的?希望。你说对吧,小穆将军?”
“奸人?挑拨离间?”穆子昂苦笑摇头,“他们穆家,就是最大的?奸人。”
“至少寒城的?百姓不是,至少边塞的万万将士们不是。”
穆子?昂呆愣住,不自觉看向朱辞秋。
面?色苍白病弱的?公主?并不柔弱,反而坚韧如雪中?梅花。她目光如炬,语气坚定,仿佛只要站在这里,便能让人静下心。
良久,穆子昂戴上面具,不言不语。
他转身欲往屋内走,却在抬步时又停下来,回?身望向朱辞秋:“怪不得他这么喜欢你。”
“不是要做衣服吗,进来吧。”
门帘飘起又落下,穆子?昂彻底不见踪影。
朱辞秋抬头看向身旁那道一直注视着?她的?视线来源。乌玉胜背后是透过窗棂照入内的?阳光,尘埃在阳光下飞舞,飘散在她与他周围,他低着?头,双目深邃。眉目深处,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就像是那尘埃般,渺小却万多。者雀跃自深处逐渐向外延伸,很快蔓延至满目。
乌玉胜隐忍着?,却无可自拔。
“殿下……”他声音隐约有些颤抖,更多的?是欣喜若狂。
原本这样的?解释,他从?不屑说出口,他与穆子?昂的?关系,也?不必说太?多。更何况曾经救下穆子?昂时,他已说得够多了。可如今有一人,即便是不清楚前因?后果,也?愿意替他说出口,只是不想让他再?被误解。
他忍不住,忍不住拥她入怀,想要将她碾碎揉进骨血中?,可他又舍不得,放缓了力道。
他埋在朱辞秋纤细的?脖颈间?,鼻尖充斥着?她的?味道,热气吞吐,连意识都迷离。双手抱紧的?人是那么的?单薄瘦弱,又是那么的?坚韧顽强。
“你想勒死我吗?”朱辞秋狠狠地?拍了下乌玉胜的?背,有些喘不过气。
脖颈间?熟悉的?湿热气息让她想要闪躲,可无法否认的?是,她的?心底不可避免得有一丝不自觉的?贪恋。她想,这是最后一段他们能相见的?日子?了,就任心意再?放肆一些吧。
乌玉胜这才慢慢松开手,站在朱辞秋面?前意犹未尽地?看着?她:“殿下,我只是很开心。”
朱辞秋注视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顿了顿,抬起下巴指向内室门口:“时辰不早了,莫要再?在此地?磨蹭。”
穿过内室门,便见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乌玉胜拉着?她到了西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