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不来也得来,咱家也就粗通些药理,在御药房当差,还勉强能支应着,就这儿,先头跟前还有俩专门管账打下手的呢,咱家就是个甩手掌柜的,这御用监的账目,咱家是越看越迷糊,还是算了吧,候公公瞧着怎么着办妥当,就怎么办都还照之前的例,虽说我顶了御用监大总管的名儿,实在的还得回御前当差,这御用监的事往后还得多劳候公公费心了。”
候盛有了底,暗道这位倒聪明,直接当甩手掌柜的了,若真如此,他们就放心了,却听林杏又道:“不过呢,万岁爷自来提倡节俭,便是乾清宫的用度都是一减再减,省出银子来赈济灾民,修建堤坝等等,万岁爷都如此,咱们底下当奴才的更得上心,这六库的折损一项,需仔细再斟酌斟酌,就拿皮库的折损来说,外头都知道大件做不成,改成小件儿的,虫蛀鼠咬的皮毛不能穿在外头,还可以衬在里头,御用监所辖针织房又不是摆设,让他们改着做好,能留的留着,不能留再卖到宫外去,岂不省事,想来成品总比那些皮毛要值钱的多,这一进一出的银子应该能省下不少,咱们当奴才的干不成大事儿,在这样的小事儿替万岁爷分分忧,也是本分,你说是不是。”
候公公从心里服了,刚还以为这位木呆呢,简直是瞎了自己的狗眼,这位要是木呆,天下就没有精明人了,说起来,自己怎么就没想出这个招儿呢,御用监可不光有好东西,天下的好工匠好绣娘都不缺,这工料都从宫里出,不费什么事儿不说,还能卖出好价儿,这价高了,自然银子就多,银子多了,落在他们荷包里的好处自然也多。
这位一个主意,可是指了一条发财的道儿,心里更明白,既然这位随口就能指出来,必然是个异常明白通透之人,御用监里这点儿事儿只怕瞒不过这位的眼,一会儿回去得跟老哥几个商量商量,这孝敬的大总管的好处,可万万不能少了。
再有,也得扫听扫听这位到底怎么个来路,这么大年纪就能当上掌事太监的,从大齐开国也就眼前这位了。
林杏跟候盛略说了几句,乾清宫那边儿的张三就来了,见了林杏忙道:“我的林哥哥,您怎么还在这儿呢,万岁爷哪儿都传膳了,成公公叫我来迎您呢。”
林杏:“传膳跟我有什么关系?该找侍膳监啊。”
张三:“自打刘喜儿之后,侍膳监就没总管了,就两个侍膳太监伺候着,成大总管的意思,既然一时找不着合适的人,不如就让林哥哥先代管着,林哥哥通药理,懂医术,这药食同源,这个是侍膳总管正适合。”
林杏翻了个白眼:“照这么说御药房才适合我呢,把我弄御前来做什么?”
张三嘿嘿一乐:“这不是万岁爷看重林哥哥吗,别人想巴望还巴望不上呢,林哥哥就别耽搁了,侍膳监的人可都在暖阁外跪着呢,林哥哥再不快点儿非冻死不行。”连拉带拽的拖着林杏走了。
候盛有些傻,这位倒是谁啊?御用监的大总管兼着御前给万岁爷调理龙体,这还得管着侍膳监,御前大总管成贵都没这位忙活。
想着,不禁低声说了一句:“这倒是哪儿钻出来的一位神道啊。”
后头的小太监听了忙道:“也难怪您老不认识她,她极少来咱们仁智殿,不过,在乾清宫可是大大的有名儿,不知您老听没听过,前些日子乾清宫传出来的那档子新鲜事儿?”
候盛:“你是说万岁爷瞧上了个小太监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