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朔绕到她旁边:“你怎么了,徐姐说你不舒服?”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后上扬,对上他的眼神,夏声似乎才回神。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咬着下唇眼神凌厉。

“发生什么事了?”

他刚一侧身坐下,夏声的拳头就落在他肩膀上,一下一下明显在撒气。

周庭朔很快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让她冷静。

“声声,等等,你用左手打,右手的伤还没好。”

夏声力气一松,咬在牙齿下的唇瓣翻出来,又紧紧抿上。

“先跟我说怎么回事,我好知道自己错哪了。”

她扯开他的手,别过头,一时倒不知道怎么开口。

周庭朔视线默默落在她脸上,发现她耳尖泛起了红,慢慢那红又蔓延到脸颊上。

恰好余光扫到床头柜,一个小盒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即时验孕棒,夏声回家路上买的,还未拆封。

不过一瞬,他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你怀……”

“不许说。”夏声立刻抬头喝止他,“不许说!”

“都怪你,全都怪你!”

明白问题出在哪的周庭朔立刻应下:“是,怪我。”

“你先别急。”

他开始仔细回忆,之前每一次都有做好措施,可唯独在巴黎那次,两人都喝了酒,在浴缸里不管不顾地做了两次。

算算时间,都能合上。

“你先别生气,我们去医院查,准确一些。”

夏声沉着脸:“查完之后呢,怎么办?”

原本她并不想先让周庭朔知道,准备自己验完结果再说。

可转念一想,到医院里,真要查出怀孕了,医生问她要不要,她该怎么回答?

这事总不能自己闷头就做决定,于是她压着心思在这等他表态。

“你想怎么做,我尊重你的意见。”他回。

周庭朔的回答似乎是早就存在大脑里的,几乎未加思索,直接脱口而出。

这反而让夏声觉得可信度不足:“那我要是不想要呢?”

他握住夏声的手,声音放轻:“那我就找最好的医生,尽量减少对你身体的损伤。”

“对不起,声声。”

“让你突然面对这种事,是我的错,你想怎么出气都行,就是别自己闷着。”

认错态度良好,让她想借题发挥都没机会。

夏声只好暂时作罢,软下腰躺下去,将被子拉到肩膀,别过脸不看他。

“我知道了,你让我一个人想想,今晚你去别的房间睡吧。”

周庭朔起身,帮她掖好被子,轻抚她的发顶。

“好,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叫我。”

他看似淡定冷静,没有一丝慌乱。

实际上,去了隔壁却几乎一夜未睡。

当然,夏声也睡得并不踏实,迷迷糊糊总是梦到一扇门,门后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她潜意识觉得,自己有责任看看门后到底是谁,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最后找来一把斧头,刚将门把手砍断,人就醒了。

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手背压在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将她的碎发打湿,贴在脸上有些痒。

夏声深吸几口气,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验孕棒,接着起身拿着去了卫生间。

周庭朔在外敲门时,她已经盯着那根隐隐约约的线看得眼睛发花。

她上网查过,早上验是最准的,但这个框里的线为什么看得这么不准确。

像是有,又像没有。

最开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