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赖丽花冒着名声尽毁的风险,抛夫弃子跟着张屠户来到镇子上,一门心思过上顿顿吃肉的美好生活,临了临了,却只能喝西北风了!

狗日的张屠户,明知道她要生孩子了,就不能提前做做准备吗?

她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嗓子都哭哑了。

要不是看在十块钱的面子上,邱红英婆婆早就撒丫子跑路了。

耳边哭声不断回响,这哼唧哭泣的动静听着就烦。

屋子里空气腥臭污浊,恶心的老婆子一直捂着鼻子。

要不是看着钱的面子上,她才不会在这里挨臭气熏。

“行了,这么着吧,我再给婶子十块钱,就充当她的伙食费,你回去做点饭给她端过来!”

“我得费自己家的油盐粮食伺候她?十块钱不大够啊……”

老婆子有点不大情愿。

邱红英男人姓黄,老婆婆人称黄婆子,外号黄鼠狼,那是又精又奸的主。

当时娶儿媳妇邱红英,那是看中了邱红英养父,也就是邱红英亲大伯,在向前村担任生产队大队长,凭着本事能多分粮食,也好接济她黄家的口粮。

邱红英能够在供销社上班,也是黄老婆子削尖了脑袋托人进去的。

本想着伺候赖丽花,能趁机捞点油水,浑水摸鱼弄点好吃的给家里两个孩子吃。

这回家里什么都没有,还得搭上自己家的……

“婶子,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只能找别人帮忙了。李康宁就给我二十块钱找人帮着伺候月子,这十块钱伙食费,还是我自己搭上的……”

田兰芳无奈苦笑,碰到这些计较的婆娘她是一点招都没有。

“行行行,我啊就是看在兰芳的面子上,要不然,我才不会伺候这么一个玩意……”

黄老婆子抬起一张满是褶子的脸冲着田兰芳挤出一个笑容。

田兰芳点点头离开。

再呆下去,她保准得吐。

屋子的浊臭味道比村里人家的猪圈还要重上几分,熏的头疼。

她前脚刚走,黄老婆子立马对着躺在床上的赖丽花破口大骂。

“呸!丢人现眼的玩意,你是个什么物还值当的我来伺候?你爹你娘都懒得看你一眼!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一口水我都懒得端给你!”

老婆子恶狠狠走到桌子跟前,把邱红英带来的半包红糖塞到兜里,又跑到锅屋转悠一圈,把几块煤球放到筐子里,临了抱了一捆木柴,大摇大摆往外走。

“你,你……”

看黄老婆子跟抄家似的往外拿东西,急的赖丽花拼命从床上爬起来,想着把东西抢过来。

“滚一边去吧,这不是你的东西,你护个屁!你吃喝还得指望着我呢!给你做饭不费柴,不费煤?想吃现成的,就闭上你这两张嘴,不然就等着喝西北风饿死吧!”

黄婆子左手抱着柴火右手提着装着煤球的篮子,兜里揣着半包红糖,一脚把拉着她衣角的赖丽花踢翻在地,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还想着热汤热水的伺候着,做梦去吧!

给她口吃的饿不死她就算是对得起她了,不是她黄婆子不讲信用,实在是这赖丽花做的事情实在恶心人,人家李康宁多好一个人啊,被她这般折磨!

李康宁碍于两个孩子的脸面,这个时候不好对她赖丽花下手,那她黄婆子就做一回英雄好汉,替李康宁狠狠出一口恶气。

她黄婆子可不是落井下石,她这叫路见不平一声吼,她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这叫为民除害!

越想心里越舒服,儿子砍了一条大猪腿,她白得三十块钱还有这些柴火和煤球,血赚、不亏!

回到家的黄婆子好一通忙活,把昨天晚上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