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大抵是心虚作祟,陶竹转念一想,上辈子陈泊南本就欠她的,她该要,而且要大胆要。

陶竹朝他笑:“我不想要衣服,我想要手表。”

女人小脸白净,笑容恬静,像朵迎风招摇的雏菊花。

陈泊南一下子就晃了神,记忆里,女人似乎总是在流泪,毫无生机,这还是第一次看陶竹发自内心对他笑。

他想也没想就答应:“好!”

再次从百货大楼出来,陶竹换上了时髦的印花红衬衫,腕间手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两人回到家。

陶竹换新的一身可把徐雁嫉妒坏了。

斜着眼盯着陶竹的衣服,话却是拈酸吃醋的对着陈泊南说的。

“这新媳妇进门就是好,什么都置办了,我这个嫂子的可真羡慕,我那个时候哪有这样的条件,你哥也没本事……”

说着,她瞄了眼陈泊南,往日这个时候,陈泊南就会开口说要给她买。

果不然,眼见陈泊南就要答应。1

却被陶竹悠悠开口打断了:“嫂子,你不是有私房钱吗?你给我,我去帮你买,不就有了吗?”

陈泊南松动的表情又恢复了原样,附和着陶竹的话:“我媳妇说的没错。”

徐雁气得咬牙,就是因为不想花钱才这么说的。

陶竹真是个狐狸精!

才进门几天就把陈泊南的心勾走了。

陶竹才不管徐雁怎么想,添完堵,就悠悠回了房间。

入夜,两人同床。

陈泊南试探性抚了抚徐雁的腰,见人没有拒绝,将人拥在怀里。

“明天就要随军了,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陶竹冷淡‘嗯’了一声。

全然没有在百货大楼处时的热情,陈泊南有些落差,不死心继续问着:“可以吗?”

下一瞬,女人便往前挪了一下:“来事了,不方便。”

陶竹不管陈泊南的心情如何,她垂眸注视着角落里的行李,眸光绚烂无比。

终于,可以离开了。

次日。

天空昏暗,看着好似要下大雨。

陶竹站在火车站大厅,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小心的按了按腹部。

她在新衣服里面缝了一个口袋,里面装了新开的介绍信、钱、还有妹妹的小像。

“等下火车就要进站了。”

身边男人低沉开口,话语带着一丝欣喜:“等到了部队,我们好好把日子经营起来,过两年咱再生个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这句话,是陶竹上辈子的憧憬。

她就希望和陈泊南好好过日子,生孩子,一起把日子红红火火的过下去。

但那都是奢望。

她的前二十年,被见钱眼开的父母蹉跎,后十年,被刻薄狠辣的婆家欺负。

直到死,都没有为自己活过。

重来一次,她只想做一件事:为自己、为死去的妹妹痛快活上一回。

虽然不知道陈泊南为什么变了,但她对他的期望,在那一碗红糖水后就彻底消亡了。

失神间,陈泊南的话拉回了她的思绪。

“在想什么?”

陶竹对上他担忧的目光,无言看了他眼,随后,她将手中的行李递给他。

“我去趟厕所。”

女人的视线,无端叫陈泊南有些心慌。

那一眼,就好像最后一次见面一样。

但看着陶竹递来的行李,他的心又安定下来,她没出过远门一定是紧张,还好他准备了糖姜,如果她晕车可以吃一些。

“好,我等你。”

外面下起了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