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记起，当初和云倾雪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她说：“聿霆，我以前从未谈过恋爱，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怎么会？”宋聿霆有些呼吸不过来。

林凯程和周南溪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平日里，周南溪温柔体贴，洁身自好，是出了名的绝世好女人。

“聿霆，我不想结婚了，我受不了她的欺骗，可我妈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我该怎么办啊？”林凯程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宋聿霆想安慰，可脑海里全是云倾雪写满初恋的个人日志……

最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晚上，宋聿霆接到了云倾雪的电话：“聿霆，新兵训练提前结束，我明天回家。”

换做以前，这是非常值得开心的消息，可宋聿霆却开心不起来。

对面似有所感：“怎么了？感觉你今天不开心。”

宋聿霆顿了瞬，把林凯程和周南溪情变的事说了出来。

末了，他忍不住问：“倾雪，你骗过我吗？”

云倾雪没有半分犹豫，笑道：“我不会。”

宋聿霆闷在胸口的气舒畅了一半。

“不过，”云倾雪继续道：“如果是我的初恋，谈了就必然是要结婚的，除非有不可抵抗的意外。”

宋聿霆一直绷紧的那根弦，这一刻彻底断了。

第2章

窗外的暖风钻进宋聿霆的脖颈，宋聿霆身凉心更冰凉。

他紧握着话筒，脱口而出：“所以你没嫁给陈思锐，是因为意外对吗？”

那边，却被突然间响起的警务员打断：“营长，你叫我买的月季到了。”

云倾雪清越的声音跟着响起：“放这儿吧，用水养着。”

宋聿霆的呼吸有片刻僵硬。

他愣在原地，不由得想起那本日志上写的：“思锐喜欢月季，以后的每年夏天，我都会送他一束，只愿他开心快乐。”

上辈子的宋聿霆不喜欢月季，但云倾雪每年都会送他各种各样的月季。

他以为这是女人对男人爱的心思。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有了期待，也有了欢喜。

现在，宋聿霆才明白。

云倾雪送月季，只是因为收的人再也收不到。

她睹物思人罢了。

该有多爱，才会连细节都多年念念不忘。

而他一直都在眼前，她却从不记得他喜欢雏菊，窗台上他精心养着的雏菊盆栽，每年都被她摘掉，泡了茶水。

宋聿霆捏了捏酸涩的山根，电话那头云倾雪回神追问

“你刚说谁没嫁给谁？”

宋聿霆不想说了，只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于是，他随口转移了话题：“林凯程说周南溪说不想嫁给他了，他很难过。”

“女人选择结婚本来就都是将就，你跟他说，没什么好难过的，结了婚就那样，过日子跟谁不是过。”

电话那头，云倾雪的声音理智不带一丝温度。

明明在说别人，宋聿霆却被结结实实扎到了。

所以，云倾雪跟他结婚，从来只当是将就，哪怕他曾为她差点连命都丢掉，哪怕他追求了她那么多年。

到头来，换来的也只有一句将就。

一夜难眠。

从前没睡好是因为云倾雪要回家兴奋，昨晚没睡好却是因为不想见。

是的，他不想见云倾雪。

于是他一大早直接去了单位通讯部，邻桌林凯程的工位却是空着的。

他从来都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