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充满了保护欲,那一头束得整齐的银发有些乱糟的披在西装肩头,卡泽勒微微低头,就有几缕银发落在了提摩西一侧的脸颊上。

提摩西的身上和脸上都有一些血液沾凝,那不是他的,属于卡泽勒。执事长用手将主人脸上的血液擦拭掉,低头亲吻了一下提摩西的唇,苍白的皮肤上那张淡色的唇染上了卡泽勒唇上的血液。

又红又艳,像个烙印。半睁着眼,因为短暂窒息现在脑子还沉浸在半昏状态,神色有些空茫的年轻伯爵被自己疯狂的信徒藏在怀中。钳制着手脚,用血,用舌,用手一点一点的烙下自己的印记。

一直沉默着的执事长这时才出声,很轻,是在笑。

“谢谢您,谢谢您。”

.....打假赛的提摩西装的很辛苦。

你们这些虫族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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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打得乱七八糟的损毁现场安静了下来。

打假赛的提摩西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卡泽勒下一步的动作。银发的执事好像已经达到了某个目的,就这样跪在地上,在一片碎石瓦砾,残流败灯中抱着提摩西发呆。

准确来说,卡泽勒是看着没有反抗动静,安静半敛目的主人的脸发呆。

这是一个很短暂,又很温柔的时刻。好像卡泽勒真的短短地拥有过提摩西一小会,如此和谐,如此平稳,梦都不敢这样做。

估算着自身恢复力,提摩西适时的清醒过来。

他没有动,就这样躺在卡泽勒的怀里,愤怒已经在上一场打架中发泄了不少。现在的提摩西冷静了下来,是一种源自于知晓自身价值,且掌握主权的谈判平静感。

提摩西问,“他们许诺了你什么好处?”

卡泽勒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除了您,没人能够命令我。”

提摩西很短的嗤笑了一声,他的手现在还被卡泽勒钳着,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态度。

“但你不会放开我。”提摩西说话着,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流到自己嘴里,他顿了一下,露出个洁癖被冒犯到的表情。

“.....”卡泽勒没有回应提摩西的话,只是伸出手去帮主人擦干净了唇上的血。然后,他们对上了视线,年轻伯爵的绿眼睛里有沉思,怀疑,与很小一部分的趣味心起。

旧历虫族就是这样,哪怕打得要死要活,但大多数热血上头的厮杀者并不害怕死亡。他们更害怕无趣和弱小。

尤其是提摩西这种性子看着冷淡,实际上遇到有趣事情就会像充电了一样起兴趣,进而满心都扑到那边,直到完全掌握了解了才会淡下心头的类型。

哪怕自身被钳制,凶器一样的尾触骨骼甲让卡泽勒用自身一侧的骨甲压制着,十分有技巧性的卡在了提摩西的骨甲每一节缝隙中。

提摩西的尾触骨骼甲存在缝隙,便于收拢和张开尖锐的倒刺,在收拢和张开的间隙会露出小截里面皮肉软骨的一部分,是个弱点。

现在卡泽勒就用自己手肘的骨骼甲卡住了这个弱点,不让提摩西动尾勾,那条长尾巴只能盘在地上窸窸窣窣的拖动,尖锐的外骨在地上磨出令人背脊发凉的碎音。

这代表着提摩西对卡泽勒叛变的想法产生了兴趣。

卡泽勒跟了提摩西那么多年,同样也知道主人的这项癖好,他隐隐有种事情要发展成一个无法控制的局面,于是卡泽勒选择做些什么来遏制这个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