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早都被安排好了。朱利斯·奎恩转身看向战场,金色的光正在一点一点被浓稠的白雾与黑暗吞噬,式微薄弱的像落日夕阳。

幻想种的崛起,藏于阿克希家族的神秘遗产,掌握无数优势却仍旧被压制住的珍珠体,一方起,一方落,一方中庸;绝不让一方势力彻底落败的关键巧合一个,两个,三个…巧合。

三方局势,好一个平衡的三方局势。

朱利斯·奎恩多希望自己是被压力逼疯了,幻想出这些不合常理,骇人听闻的猜想。

但旧纪有魔法,旧纪有无数未知,而未知的主人正是阿弗洛狄德。

…阿弗洛狄德,这一切都在你的预知中吗?

阿弗洛狄德,你那双翠绿的眼睛,曾隔着时光的长河,注视过我们吗?

战火连天,灾厄降世,虚幻与恐怖在这颗死星上锦衣夜行。

朱利斯·奎恩却不知怎么的,想起直播最开始最开始,小小的提摩西刚出场的那一刻。

高高的白塔上,精致而无价的藏书室内,铺着昂贵外星兽皮的地毯,小小的大贵族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里,踩着黑绒的脚凳。壁炉与地灯的光让他漂亮的红发泛着奇异瑰丽的紫色,年幼的玩伴阿克希就坐在他脚边,拿着手柄玩着时下最流行的射击游戏。

当时他在干什么?

朱利斯想,对,在能调动的全息视角之下,他记得,提摩西当时一手拿着书,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手腕压在扶手,手掌轻轻垂着,戴着几枚细圈银戒的苍白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弄着沙发矮桌上的西洋棋子。

那是年幼的阿克希送给他的鹰角螺棋子。

年幼的阿克希一直在和提摩西说话,打扰人根本看不了书,所以提摩西才会用手指去玩那些纯黑的鹰角螺棋子。

当时朱利斯也为那间藏室的壁挂收藏价值惊讶,所以他其实是调整了其他角度在看装饰年幼的阿弗洛狄德的确满足所有新历雌虫的幻想,但朱利斯已经过了那种会被年轻雄虫吸引的热血阶段。

阿弗洛狄德年少时的确美丽漂亮,朱利斯却不怎么心动,扎了几针信息素,再躁动的生理心态都能平静下来。

可此刻,这种极致危险的时刻,朱利斯·奎恩却像中了毒,他不停且高效地回想着阿弗洛狄德的初见年少的阿弗洛狄德用苍白的指尖轻轻捏着皇后棋的王冠,一下又一下,无聊地拿它去撞其他棋子。

年少的阿弗洛狄德,年轻的阿弗洛狄德,二觉成年的阿弗洛狄德……

朱利斯·奎恩越想就越战栗…一个喜欢玩棋,一个拥有预知能力,一个在乎朋友却又不在乎一切的大贵族…轻易拨弄过时间和局势,漫不经心的放下一枚又一枚的棋子;他也许看过,也许又没看过,但眼下,这一场七百年前由阿弗洛狄德开启的自娱自乐棋盘游戏正在成效,正在对新纪虫族的局势力挽狂澜。

用脑过度的兴奋和过泵的肾上腺素令朱利斯·奎恩越发眩晕,他捂着嘴,忍住反胃的感觉。